分卷閱讀56(2 / 2)

趙淵不再作答,他是旁觀者清,如今死的既然是太子,謀事的人又怎會就此罷休,要么逼廣華帝另立儲君,要么一不做二不休,皇帝只怕也是命在旦夕。

無論何種,李逸很快就會四面楚歌。

趙淵不知滇南參與了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宮中劇變化解了滇南的危機,父王多少是會站在謀事者一邊的。

他不能走,哪怕冒著廣華帝先要了他的命的危險,也要留下護著李逸。

一旦謀事者得逞,李逸能撐多久,哪怕他這個滇南王世子的身份再無用,也能幫著李逸多撐一段。

他亦知前路渺茫,自個孑然一身什么也無,但此刻他顧不得這么多,心念的只有李逸。

這命中只有這一點光,護牢了,才有一點希望。

趙淵望著李逸離去的背影,心口陣陣悶疼,只覺渾身發熱,全身血液都朝胸口涌去,隔了許久才漸漸平息。

深夜,李逸守在太子梓宮旁,入目皆是蒼白,唯有那一點燭火透出微光,宮中處處彌漫徹寒,是李逸從未感受過的。

儲君去後,整個喪儀隆重而冗長,太子妃直接病倒起不了身,廣華帝也好不到哪兒去,攙扶乘輿才勉力在出殯日送了愛子一程。

東宮所有的事一股腦砸到李逸頭上,他尚來不及哀痛,就已撐起諸多政務,千頭萬緒都要理,再加成服居喪守靈……

廣華帝喪子後頭一回坐下來看著嫡孫時,竟差點落下淚來。

「你父王好狠的心,拋下朕也就罷了,怎么忍心見你如此。」

李逸不過半月,已經整整消瘦了一圈,面上再不復往日溫煦和麗,沉靜得如同古井。

廣華二十八年的長夏,帝國沉浸在一片哀慟中,朝堂上好似只是慢了下來,政事停滯,然而無數人都清楚這寧靜不過是山裂前的無聲。

廣華帝徹查宮里宮外,都未能抓出絲毫太子死於非命的跡象,何況太子此前本就操勞過度,別人不清楚,廣華帝每每念及將軍務托付給愛子,就痛悔自責不已。

原想太子就此能扛起大業,於朝中樹立不世威望,皇帝自個的身體他自己清楚,路都鋪好了,卻天意竟是如此不成?

天子,自要服天之命。

李逸眼看著廣華帝一日日委頓下去,知道他是神上受了無與倫比的打擊,就連李逸都不得不承認,這手腳做得天衣無縫。

若不是他早得了警示,也必是要認為太子死於急症。

苦於一點證據也無,也就根本查實不了何人下的手。

李逸想到了趙深,明知世子亦不知詳情,卻還想親口問一問。

其淵,你為什么偏偏是滇南王世子。

秋日的泮宮,絲毫未變,銀杏隨風舞,落了滿地銷金。

李逸靠近勸勤齋的時候,不期然看到趙深又被罰站在外頭,一切好似又回到了起點。如果,沒有物是人非。

他徑直上前,冷笑奚落道:「沒了孤的庇護,世子過得倒還和舊日一般。這又是何苦呢,你父王向誰投了誠,囑咐你一聲,你上趕著抱了那金腿,不就萬事無虞了?」

李逸只見其淵望向他的目光隱隱含痛,輕聲回他:「殿下要愛惜身子。」

聞言,李逸心中一滯,卻依然冷著聲道:「不勞牽掛。」他只覺情形荒謬,其淵難道真的要和他老子對著干,站他這頭不成。

「跟我走,孤有話問你。」

趙淵絲毫不似李逸心緒起伏難平,他早已想得清楚,沉靜如山跟在李逸後頭去了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