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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野果清水回到山洞。李逸看著其淵點起篝火,枯枝被燒得噼啪作響,四下寧靜無聲。

夜里,李逸躺在趙淵懷里,趙淵背靠洞壁,他下顎輕抵著李逸的發頂,伸手一遍遍撫過李逸的額角鬢發。

其淵的動作專注而輕柔,李逸卻越發能覺出他反常的沉默。

他徒勞地想要打破這沉默,將藏在心里的話托出,「其淵,要是你能回滇南,就趁早回去,不用擔心別的。」

趙淵的手一頓,開口時聲音略有嘶啞,「為什么這么說?」

「看今上給你的旨意,滇南和宮里還從沒這么融洽過。我想若是滇南王求一求,興許就早些放你回去了,也說不定。」

趙淵無聲地笑了笑,只那悲涼恰在李逸的背後,任他有心也看不見。

「你想我回去嗎?」趙淵接了話問。

「不回去,你如何統領滇南大軍,我記得你可是答應過,若是以後皇帝欺負我,會替我擋著的,沒兵你拿什么擋。」李逸戲言完了,肅容變作深沉語,「其淵,你和我耗在這兒,沒有出路。」

趙淵被他說得心中一痛,自他血脈覺醒後,本該不會再有此感覺。

他不知可否地「嗯」了聲,李逸還想再說些什么,卻已覺眼皮沉得很,再往後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夜中,李逸是被燒醒的,他口干舌燥,只覺五臟六腑都起了火。

四處躥起的疼痛已分不清是因為身體起了火,還是五臟六腑都已移了位,李逸很快就痛到說不出話。

他無助地看向趙淵,卻見他近在咫尺,只以冰冷雙目回望自己。

他眼見趙淵拔出隨身的匕首,彎腰俯身向自己,利刃閃過寒光,一下,兩下,李逸只覺腕間一片冰涼濡濕,汩汩鮮血很快流光了他最後一絲力氣。

趙淵靜待玄色的毒血流出,估算著血液流淌的速度,近半時李逸已是昏迷半醒的狀態,他利落剝去衣衫,赤著身子跨坐到李逸身前,寒刃對准胸口,用刀尖將整個鸞鳥都勾破了,心頭血滴落下來,流入李逸口中。

那清涼液體就像煉獄中的神仙甘露,李逸喉頭微動,無意識地吞咽。

趙淵胸前的鸞鳥一點點失卻原本鮮紅的艷麗,褪成黯淡的紫癜。

趙淵全憑毅力支持到此刻,流盡了心頭血,他直接倒到了李逸身側。

一切都已按先祖筆記做完,趙淵連過耳的事情都能不忘,確信讀過一遍的自己不會有半點記錯。

他開始等待,等待奇跡,等待李逸毒退。

過了許久,李逸的氣息才不再紊亂,於昏迷中漸漸呼吸平穩。

又不知過了多久,趙淵聽到身旁的人輕輕發出吟呻。

他掙扎著起身,知道時辰已到,將自個拾了,慢慢朝洞口走去,天邊此刻連絲絲微光也無,寒意恰是一夜最濃時。

趙淵最後回頭看了看躺在玄色血泊中的李逸,任誰見了報給承乾帝,也能證明他下手之狠,毒殺與割腕,好似怕李逸死不夠一般。

他要將這畫面藏於心中,連同所有和歡安共度的點滴都深刻不忘,自今往後,即使不復相見,亦永無悔矣。

第六十一章

窗欞上結了冰花,寢廬里,李逸雙手裹著層層紗布,靜躺在屋內榻上。

他一直在想洞中那晚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