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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清,只有零星人影。

趙喜看著趙淵的身影,不由想起頭一回兩人踏入朱雀門時,都城的繁華喧鬧。他思古憂情才剛闡發了幾許,趙淵就轉身上了路。

趙喜忙打馬跟上,自官道向南一路奔馳而去。

曙光尚寒,大承殿前的玉階下已跪了好幾位臣子。

晨朝略晚些到的各部百官們,晚至的輕聲詢問早到的,人群漸漸分開所屬的隊伍。一群按部就班仍就地立等升朝,另有一些則悄悄加入為首者的隊伍,在後排依次跪下。

直至朝陽大升,金闕閃出耀眼五,曉鍾於大殿內外回響不絕,承乾帝乘肩輿而來。

皇帝才到就見郭慎跪在頭里,旁邊挨個是前太子太傅廖泓,前文華殿大學士詹英,後頭還有不少文臣和零星幾個武將。

承乾帝冷了臉,這些人為了什么事,他心里自是清楚,他還沒急著處置李逸呢,這些人倒先急著來逼將他。

皇帝一日的好心情都沒了,揮了揮手,御前牌子傳話於宣旨太監,宣旨太監立到玉階前,扯開嗓子,「朝」

眾人互相看看,不少人已料到是這么個結果。

等到李逸勉強能起身了,趙淵已快馬入到永州地界,郭慎等人則還在和承乾帝鬧僵著。

郭慎,廖泓,詹英三人分別上奏懇請嚴懲凶手,三人之下又有不少聯奏的門生故吏,甚而還有前朝已經致仕的老臣,也來湊熱鬧。

李逸從心境和體力上兩頭稍緩過來,聽聞此事想要阻止時,已是來不及了。

當著陳伴伴的面,李逸也無所顧忌,直道:「老師糊塗。」

陳伴伴已抹了不知多少淚,此刻再不能不說話,跪下道:「郭大人,太傅大人和詹大學士這是知道到了危及關頭,豁出命去也要保您啊!

殿下,您無論如何要好好的,先帝和太子殿下都在天上護著您,您可千萬要保重身子。」

李逸長嘆一聲,還有這么多人願意拼盡性命保他,他活著就已是勝利。

「他們這樣鬧能有什么結果,只會把眾人都搭進去。」

陳伴伴搖頭,「是難有個結果,可幾位大人誰又不知呢?若不鬧,上頭之前還是暗著來,下回就要明著來了!您都這樣了,怎么就不能放過殿下。

鬧一鬧只怕還有活路,不鬧再眼睜睜看著您被奸人害一次嗎?」

「伴伴,你再掉淚我該更難過了。」李逸從榻上坐起身子,「廖太傅和詹大學士都已是告老的年紀,也就罷了,祭酒這不僅是搭上了自個的前途,也葬送了朝中他多少門生的前路。他原沒有涉東宮之事涉得那么深……是我連累了老師。」

陳伴伴頗為不贊同道:「士當效正君,殿下這是看輕郭大人了。」

李逸知道他是前世思維跳了出來,失言了。

不過幾日後,承乾帝頒下旨意。

上來就認定李逸是自戕之罪。

接著痛斥李逸在承乾帝的多番誨教下,仍不改惡性,承乾帝則一再顧念親情,對他容忍有加。

反觀李逸,不僅不心懷感激,甘於現在的平靜生活,還多有怨恨不滿,竟以致用小人之心度今上的君子之腹,企圖想要用拙劣的自裁手段來陷今上於不義。

後頭又洋洋灑灑地說了李逸身為廣華帝嫡孫,崇德太子嫡長子,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這樣的所為是如何的不忠不孝,又是如何令列祖列宗蒙羞。

好一篇官樣文章,也不知出自哪位新翰林之手,李逸就差直接給此人顛倒黑白的本事鼓掌了。

將李逸批得體無完膚,打為十足不忠不孝不義之人之後,旨意的正題終於上場了。

「即日起,隱王李逸除名玉諜,貶為庶民。」

小黃門那口不停張張和和的嘴,從這一句起活化成了吐著泡泡的金魚,李逸再不曾聽到他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