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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最愛的就是掬把同情淚的調調。

周義才過了兩天在茶肆上再聽人說起,故事里的李逸就已成了淚眼汪汪的小白菜,而他家主上則是屠夫和土霸王同時附身。

這事的第一句消息,絕不是他放出去的,他周義拒不承認是這等蹩腳故事的始作者。

趙喜在府里逮著周義還悄悄問他情形,周義一肚氣,忍不住翻個白眼,「你都不知道外頭殿下的名聲給毀成什么樣了。」

趙喜倒比他明白,只無奈道:「殿下舍不得唄。」

舍不得李逸被千夫所指,就只有殿下自個頂了。

周義想了想,卻又道:「不過這事,先還就是殿下把人給騙來,關了起來。這要真說起來……」

周義才念叨到一半,就覺得後頸上汗毛直豎,不用趙喜提點,他轉身就趴跪下了。

趙淵立在那兒也不生氣,反倒笑了笑,對周義道:「剩的那五十軍棍呢?再多記十下。」

周義垮了臉,肅王又接著提點他,「本王的名聲壞些,眼下倒未必是件壞事。」

趙喜跟在趙淵後頭閃了人,留下周義慢慢琢磨肅王的話。

背地里都被人叫九千歲了,再要那好名聲,是想做什么呢。

大街小巷都傳遍了,雜院里的朱敬三人自然也都聽聞了。

可李逸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說的主動委身,被趙淵改成了強逼入府,於是非但沒熄了這三位起事的念頭,反倒又激起了三人救主的決心。

竟是義憤填膺准備潛入攝政王府救人了。

第六十九章

酡紅的圓盤自天邊漸入河口,運河碼頭上到處是來往的帆影,陸遂立在臨時搭起的棚帳里與朱敬、江恆道別。

他身後有兩艘南下的客船,載滿了雜院里的老老少少。

既已商議定了救主,陸遂是文士幫不上忙,還不如帶著這些人離京避去南方。後頭一旦救出李逸,所有人就會面臨通緝,早些安頓了老弱,了後顧之憂。

朱敬拿起一碗水酒,與陸遂相碰,「此去小心,別後珍重!」

陸遂飲干了酒,應諾道:「你們不必記掛我這頭,自會安頓妥當。」又不忘多囑咐一句,「先前聯絡各方的事暫且緩一緩,等你們救出殿下來,群龍有首,反倒更易聚集起人心,此際的擱置不必覺得可惜。」

兩人俱應下。

江恆自十幾歲入獄就一路跟著陸遂,這十多年過去,已將他當了大半個師長,此時分離,怕一開口就紅了眼,只蒙頭灌下酒,話卻是說不出了。

陸遂對江恆亦覺別前有叮囑仍未說盡,然而此刻,千言萬語化了一句,「我在嶺南等你們。」

江水浩渺,長棹翻浪,朱敬與江恆目送兩艘客船漸行漸遠,消失在天際。

當夜,李逸雖比前一日好些,能入了眠,卻總也噩夢連連,終至一身冷汗醒來。

他此番起身先去外間瞧了一眼,見並無人影,這才安下心來,只覺自己都快被趙淵弄出心病了。

李逸慢慢點了燈,坐到桌邊提了壺倒水解渴,正喝著,突然燭火熄滅。他正覺奇怪,起身想要查探。

黑暗中屋里竟然多了一個人。

李逸退開,張了張嘴,還未及出聲,就被人從背後捂緊了唇舌,他當即掙扎起來。

「殿下,是我。」

江恆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李逸這才停了反抗。

朱敬走了幾步到近前,江恆退開與他站到一處,向李逸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