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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遲銳自外路的書房出來,少有的耷拉著腦袋,面上窩著一團怒氣,只不得發作出來,倒叫路遇他的下人都避得遠遠的。

周義從後頭追上,拍了他一肩膀。

「容德,生什么悶氣?」

尉遲銳猛地轉身,指著周義道:「我是生悶氣嗎?主上不自斷左膀右臂,我會生悶氣?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日日都要被言官煩死了!

不說我手下,哪個麾下的將校沒有受牽連的?眼看這年過完,跟著主上的沒一個有好果子吃!」

周義勸他,「與其等陛下登基了拾你們,還不如趁主上還掌著權,給你們都安排到穩妥的去處。我不信你不知這『以退為進』。」

尉遲銳吼起來,「我就是氣不過,憑什么,咱們流血出的力,他小王八羔子想坐就坐,也不看這天下是誰打下的。早知今日,當初……」

周義一個箭步把尉遲銳揪進旁里無人的廂房,合了門怒道:「你嫌命長無事,不要牽連主上和我!」

尉遲銳氣昏了頭,雖然說話間也不曾指明哪個,到底知道是自個失言了。只撇著頭不說話。

「主上自有他的打算,你難道真要陷主上於不義?」周義耐著心苦勸,「來年你就任的那地兒,山高皇帝遠,到時又不少你一兵一卒,你在那兒樂得逍遙,不好嗎?」

「我哪是貪圖自己那點富貴安逸的人,主上待我恩重如山,尉遲銳就是舍了這條命去,也不能見主上有絲毫差池。

主上他要我去哪兒都行,就是不該,不該砍了臂膀,把自個當盆菜送到人嘴邊啊!」

八尺的大漢,說著說著竟要掉下淚來,周義被他說得又動容又好笑,「容德,我會不知你待主上如何嗎?你也忒小看主上了,肅王會是束手就擒的人嗎?

你們走了,還有我在呢,斷不會叫主上出事。將來,萬一……真要有事,我自會及時與你們知道,將在兵亦在,怕什么,到時大不了重召人馬。」

啟元四年正月,尉遲銳調往西南都督府,任一方封疆大吏。

自他始,肅王散盡手下大將,有改立旗幟轉駐它地的,有另歸別將的,又有不少就此傷退解甲的。

正月二十日,開衙後的頭一個大朝會,方四更天就有不少小轎車馬自京城各處涌向朱雀門。

主司儀典的幾位大身穿獸錦袍,口含雞舌香,已在殿前斯候。

天掛銀河,地流金水,辰星明暗間,鼓聲沉沉初起。百官依次自朱雀門入,過了御橋,燈影里服冠濟楚,行路間環鏗鏘,車馬嘶鳴自宮巷外隱隱傳來。

待金雞報了曉,天色微明,宮樂齊奏,自奉天殿,大承殿,武英殿……一路巍峨崢嶸,日月同輝時,奉天門、承天門、大明門依次洞開,御用各監,各司其事,禮部各官,各守其職。

這一日金殿寶座被另設於丹墀之上,為的是讓殿前百官俱可見聞。

皇帝十二章冕服升座,百官數次拜興,最後跪地不起。

捧寶官這才開了盒、取出玉璽跪遞於攝政王,肅王將大寶奉於駕前,向天下示告還政。

啟元四年春,日月天德,山河帝居,開一代太平盛世。

第八十三章

李逸行前,往中和宮拜辭天子,趙珩方親政,正是最在興頭上的時候,忙得不可開交。

李逸原不准備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