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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書生(NP) rrhehehe 3583 字 2021-03-22

怎么回兒事?情勢所迫、逼不得已唄……可是柳寒江能么跟葒純純說嗎?不說葒純純是個把什么心情都露在臉上的人,特別容易露餡,單只現在在暗處偷聽的人,就不能讓他們知道真相!

柳寒江沉默了一會兒,才重重地嘆了口氣,手掌輕輕地覆上葒景俊美的面容:「景兒,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阿寒若是不喜歡你,為什么一見到你,就想方設法地把你留在身邊(保鏢不好找啊)?阿寒若是不喜歡你,為什么到什么地方都要帶你一起去(生命安全有保障啊)?景兒啊景兒,難道你當真不知道阿寒的心意?」

「你、你、你……」葒純純咬咬牙,低下頭,氣勢稍泄:「你不要又想騙咱!咱不會每次都上當!你說喜歡咱,那到底喜歡咱什么!」

柳寒江意味深長地柔聲道:「阿寒喜歡景兒的活潑可愛(傻子比較好騙),喜歡景兒的百折不撓(每次吃虧都不長記性,太好操縱了),喜歡景兒的心直口快、俠義心腸(見鬼去吧,早晚有一天得被抹黑了)!阿寒喜歡景兒,跟景兒的俊美無關,跟景兒的武功無關,跟景兒的家事也無關(廢話,這些跟柳寒江有屁個關系)!不管景兒是什么樣,阿寒喜歡的就只是景兒這個人!」

「你、你說的是真的?」葒景已經什么氣勢都沒了,兩個臉頰升起了可疑的紅雲,斜著眼瞟了柳寒江一眼,結結巴巴道:「那、那晚上……其實咱醒來過……咱、咱也沒想到,你能為咱做到那種地步……不僅僅受那熱死人的苦,還、還……」

怎么葒純純么容易就上當了呢……柳寒江默然……這也太沒有成就感了!柳寒江用手慢慢摩擦著葒景腰上傷痕的位置,帶著內疚(真的)和深情(假的)說道:

「景兒,阿寒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這種區區小事算什么?景兒,阿寒別無所求,只求『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阿寒對你的心意蒼可表(反正柳寒江從來不信老天)!你……可明白?」

葒景稍稍仰起了頭,清晰地看見柳寒江認真的臉孔,這、這句詩是柳寒江為他做的嗎?真、真好聽!

葒景心旌搖盪,熱熱的暖流涌遍了全身,再想到柳寒江那晚不顧名聲,赤身裸體地為他暖身,心里更是小鹿亂撞。

雖然、雖然柳寒江為人比較小人,但是人家怎么說也是個高尚的讀書人,滿腹經論不說,還是巡撫家的貴公子,比他葒景高貴不知道多少倍。這樣的人竟然能對他承諾「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葒景想起師傅曾經說過江湖上有男子與男子結為夫妻的事情,一時間臉也紅紅、眼也紅紅,牙齒咬著嘴唇半天,終於下定決心!飛快地手摟住柳寒江的腰部,一手托起柳寒江的下巴,葒景突然在柳寒江的嘴唇上長長地親了一下:「阿寒!咱會對好的!咱以後一定賺很多錢,養家糊口!」說完飛快地跑出了房門。

「哈?」次換柳寒江發傻了,怎么事情的發展會是樣呢??這也給太離譜,葒純純把他柳寒江當成了什么?娘們?還是吃軟飯的?嘿,真邪門了!柳寒江不相信地探頭看看外頭的天空,還是藍天白雲,沒下紅雨啊?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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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不可能永遠沒有動作,葒純純事件之後沒幾天,柳寒江就被內侍臣奉太子口諭引到位於皇家園林里的仁和殿。

了柳寒江覲見的大禮,太子仍是滿面平易近人的笑容,親自把柳寒江扶到椅子上坐下。只說是叫柳寒江過來對弈,卻沒有其他的什么。

旁邊自有太監過來小心翼翼地擺好棋子兒,太子為示對柳寒江的恭敬,就請柳寒江先走。柳寒江也不客氣,隨意地喝著宮們送來的人參燕窩湯,自若地蹬鞋盤腿,下起棋來。

下得一會兒,站在太子身後侍立的貼身太監李路,就開始不停地給柳寒江遞眼色,向他示意,要他故意輸棋。柳寒江只當做沒看到,連吃了太子幾個子兒,待見到太子有只卧朝馬,擺在他的炮口下,又干脆利落地拿起炮來,吃了太子的那匹馬,一邊走,一邊裝作漫不經心地隨口道:「太子莫悔,待我吃了這匹馬,這盤棋也就下得差不多了!」

太子卻也不在意,仍是掛著溫和的笑容,氣定神閑地看著自己的棋子被吃。他的棋藝本就平常,而且兩年來直在操心政務,棋藝自然也就逐漸荒廢了,根本就殺不過成閑著的柳寒江。

本來他讓柳寒江覲見就不是為了下棋,下棋只是個幌子,他其實也只是在等著一個人,一個很可能會讓柳寒江改變主意的人。

果然,沒一會兒,有個奏事太監,進來奏事,順便帶來個人。太子讓李路接過奏本代看,不咸不淡地批了幾句,就把注意力放在了來人的身上。

來人是個不到三十歲的五品官,長得雖然不出挑,卻是頎身長髯、目光炯炯,一看就是個正值剛毅之人。估計來人也是第一次跪見太子,心里頭很是有些緊張,先是小心翼翼地按照朝規行覲見大禮,然後跪在太子的面前,伏地平息,不敢仰視。

柳寒江看到來人卻是驀然色變,猛地從椅子上跳下來,鞋子都來不及穿,飛快地把身子避開邊,不敢跟著太子起受來人的大禮。

太子自從來人走進殿門起,就一直偷偷打量柳寒江的神色,待看到柳寒江如此行為,頓時臉上笑得越發燦爛,滿意地打量起來人。這些天,他專門留心過此人的許多著作,也看過此人的畫像,自然知道這個有熱心、有學問的革新支持者,就是狂生柳寒江的同胞大哥:柳寒雲!

太子等柳寒雲行完大禮之後,才開始問話。先是照例問了下柳寒雲的年齡和籍貫,表示了垂念之意,然後才進入正題:「孤召柳愛卿進京,只因柳愛卿曾屢次上書,有心隨孤革新,孤心甚喜,愛卿若有任何見教,請盡情奏來,孤是很願意聆聽的。」

柳寒江聽了太子話,只覺得刺耳不已,太子若是真的想要聽柳寒雲的見解,只怕早就接見他,又怎么會早不見晚不見,偏偏在認識柳寒江之後,當著柳寒江的面接見!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可是他柳寒江又沒有任何理由阻擋太子見一個臣下,雖然這個臣下是他的大哥!是他最看重的親人!

柳寒江幼年喪母,二哥早殤,跟大哥柳寒雲兩人不見容於繼母,雖是帥門弟子,卻從小過得很是凄涼冷落,稍有不如繼母之意,就是非打即罵。若不是同胞的大哥為年幼的他擋風遮雨,恐怕連十歲都活不到!

這種日子直到大哥考上了舉人,做了個五品的主事,同時繼母膝下一直沒有所出,才算好轉。柳寒江靠著大哥照拂,自己年紀也漸長,暗地里整治了繼母幾次之後,才過起了有滋有味的閑人生涯。

這一輩子,他柳寒江對誰都算不上親近,唯獨對自己的這個大哥親近!他柳寒江對誰都不是那么的敬重,唯獨對自己的這個大哥敬重到心坎里!他柳寒江對誰都可以陽奉陰違,唯獨對自己的這個大哥不忍違背半分!

太子這一招不可謂不狠!憑柳寒雲的憤青性子和憂國憂民的胸懷,若是一直在京外當個五品小官也出不了什么岔子,可一旦被召進京,必然投入太子門下!攪入朝廷各派勢力的漩渦之中!而若是柳寒雲成太子的人,他柳寒江就算不是太子的人也得是!真正是好心思、好算計!

偏偏柳寒江的大哥柳寒雲么做又不是為的權勢、為的財富!只為了太子是朝廷所有勢利里頭唯一決意革新、振興大魏的人!所以柳寒江不用問就知道,他這個大哥到了太子帳下,必然是勸也勸不動,也不走的!

柳寒江鐵青著臉,咬牙站立了半晌,看到自己的大哥仍是那么規矩地低頭跪著,再也忍耐不住,悄然也跪了下來!太子,這次且如的意,你就先得意那么幾天吧!我柳寒江總歸有法子讓你自動放我們兄弟離京的!

柳寒雲一直沒有抬過頭,自然看不到自家三弟在一旁恨恨地陪跪呢。他聽了太子的一番話,心里十分舒暢。想他柳寒雲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主事,五品官兒,太子卻特別召見,還稱呼他為愛卿,這都是破格的優渥。

柳寒雲聽了太子問話的口氣和聲調,就知道位年輕的太子,性情很是謙和。於是膽子稍稍大了一點,便想趁此機會,盡其平生之所學,向太子陳述出來,於是挺直了身子,眼簾低垂,防止冒犯顏,侃侃地回奏道:

「太子決議革新,實乃大魏皇朝之大幸。自為戰馬之事,大魏同匈奴交戰以來,大理、南越趁機交侵,國無寧日,時至今朝,大魏已是岌岌可危。今年正月,大理強占東鐵;二月,南越趁機強占雲隋;四月,整個西域割讓匈奴!朝立國數千年的神州大地,已成為了各國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而毫無自衛自保之能力,如再不革新圖強,國運民脈實將不堪設想!」

太子聽了,倒也有些動容,這柳寒雲倒不愧是柳寒江的大哥,肚子里頭很有些貨色,於是點了點頭:「柳愛卿所言甚是,孤亦為此焦心,不過國事如麻,紛繁多端,孤雖決意革新,卻被朝中重臣處處掣肘,難得實效,不知該從何處著手解決才好?」

柳寒雲接口道:「臣以為治國先求治本,首在革新制度。這兩年來,朝野上下追隨太子革新之事不少,然而朝廷所辦的商會、學堂、礦務等,不但效果極少,獲利不多,反而奸弊百出,虧損不少。殿下試想,同為新政,為何匈奴、大理、南越行之而富強立至,我朝行之反而奸蠹叢生,這是什么道理?依臣之見,主要是我朝制度不好,上下隔絕之故也。從朝廷、督撫、司道、州縣守令、以至黎民百姓,猶如門堂十重、重重隔絕;浮圖百級,級級難通。所以辦事無法核實,徒以粉飾為公;疾苦不能上聞,只能摧抑為理,以至上下蒙蔽,奸蠹叢生,雖有良法美意,不但無益,反倒為害,竟不如不變之為好了!所以,若想革新成功,比得首先革新朝制度!」

「不但無益,反倒為害……」太子喃喃地接口道,沉思片刻,長身而起,走前幾步將柳寒雲扶起,嘆息道:「柳愛卿所言與令弟不謀而合!都是老成某國之言!柳愛卿,你可願留在京城,助孤一臂之力?」

柳寒雲猛地跪下叩首,感謝太子知遇之恩:「臣願意!」然後有些疑惑地問道:「剛才太子舍弟……」

太子一把摻起柳寒雲,轉向柳寒江所在的方向,爽朗地大笑道:「令弟早於柳愛卿幾日到京,今日正好也在此處,你們不如一並討論個革新的章程給孤,孤……將試目以待!柳愛卿,孤得貴兄弟相助,何愁革新不成、再現中興!」

柳寒雲才發現自己的弟弟也跪在旁,頓時高興地喊聲:「江兒!」然後回首興奮地朝太子道:「殿下,臣就與舍弟一起回去擬個條陳,三日後奏與殿下!說起來,臣剛才說得那些想法,也是得舍弟啟發才有的!」

柳寒江滿嘴苦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