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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書生(NP) rrhehehe 3505 字 2021-03-22

「朕每日都必須到父皇和妖面前跪而請安,父皇和那妖女不命朕起來,朕就不敢起。朕剛剛監國之時,大魏四處戰火,特地請父皇和那妖女裁減皇宮開支,卻引起父皇和那妖女大怒,之後幾乎不與朕交談一句!每日必讓朕在外頭跪安一個時辰之久……江兒,朕隱忍得……真的好難……江兒……朕好想有人能真的不含一絲雜質,真心地陪在朕的身邊,讓朕能夠放松下來……江兒,朕真的錯…………你原諒朕好不好……」

睡夢中的柳寒江微微皺了皺眉頭,不知道夢見什么。皇帝於是停住了話,伸手拿起旁的被褥蓋在兩人的身上,閉上了眼睛。

偌大的養神殿,逐漸寂靜下來。整個皇宮也漸漸籠罩在片死般的寂靜之中。

當柳寒江再次醒來的時候,還沒亮,正是夜里四更的時候。柳寒江是被皇帝吵醒的。雖然外頭還有皎潔的月亮,但是皇帝已經披著衣服起來,在一旁的案幾上寫著東西。直到,更鼓動、靜鞭響,天已大亮,早朝的時間到了,皇帝才叫太監和宮進來服侍。

這時候,皇帝這才發現柳寒江已經醒過來,於是吩咐太監宮們又給柳寒江打理一番,帶著柳寒江坐著龍攆,起來到前面議事的政和殿。

昨日皇帝登基,今日必定要例行頒詔,所以禮部的堂官們早已經把頒詔的全部儀式准備好。

此時的政和殿前,陳列傘蓋、幡、節杖、刀戳、弓矢、靜鞭等,密密麻麻,擺路,御香飄渺,儀仗森嚴,別有種皇家肅穆的氣派。

皇帝讓太監們抬著柳寒江在御座下方的個軟榻上躺下,才坐到御座上,接受王公大臣、六部公卿的朝拜。然後大學士崔光德捧著已經用御寶的定國詔書,送到殿前,授給禮部尚書。

那禮部尚書跪受詔書之後,將詔書置於雲盤之內,捧詔先行,帶領文武百官,步出安廣門,又將詔書放入龍亭,由八名太監抬著,送到皇宮最前方的朝門。

然後百官匍匐,聽那宣詔官在那里代皇帝宣讀詔命。在通常情況下,舉行頒詔儀式,皇帝是不用親臨朝門的。然而,這次,皇帝為了彌補柳寒江未曾見到自己登基盛況的遺憾,帶著柳寒江特地登上朝門,親臨頒詔。

這時候,朝門前,早已經黑壓壓地跪著地聽詔的京官。靜鞭響後,鴉雀無聲。皇帝坐在朝門上的九龍華蓋和日月龍鳳扇下,看向一旁的軟榻上的柳寒江傲然笑道:

「江兒,你今日且好好看看,以後下就是朕的天下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之下莫非王臣……而柳寒江……你也絕不會……例外!!

江兒,朕……不會再用強了,就算你不再喜歡朕也無所謂,朕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朕!有的是時間,朕……一定會讓你……心甘情願……屈服於朕的!當朕明白自己的心意以後,一切……就由不得你了!

帶走

柳寒江默默無語……拿著小子又是在演得哪一出?先是發瘋說我喜歡他,差兒強奸了自己,現在又說這種莫名奇妙的話……難道……這小子跟孔已己似的,突然間當了皇帝,高興得瘋了?

唉!皇宮果然是世界上一切珍稀物品的積聚地啊,就連變態都不是普通的多,那些個陰陽怪氣的太監都是身不由己,也就罷了。可是這位皇帝……極品中的極品啊!已經自信到自戀的程度,以為全世界的人人都要前仆後繼地拜倒在他的褲腿下,這才是正常!

不理他!堅決不理他!柳寒江繼續沉默,冷冷地靜觀宣詔儀式的進行。

一會兒,一位宣詔官朝服補褂,登上外頭的高台,先向皇帝行三跪九叩大禮,然後才西向肅立,雙手捧著詔書,用種特殊的腔調,大聲朗讀道:

……數年以來,朕開特科、裁冗兵、改武科制度,皆經再三審定,籌之至熟,甫議施行……即以大魏大經大法而論,五帝三王不相沿襲,譬如冬裘夏葛,勢不兩存。用特明白宣示,爾後大小諸臣,自王公以至士庶,各宜努力向上,發憤為雄,以聖賢義理之學植其根本,又須博他學之切於實務者,實力講求,以救空疏迂謬之弊,專心致志,益求,勿徒襲其皮毛,勿竟騰其口,總期化無用為有用,以成通經變之才……

柳寒江聽了半天就不再聽,這些個話都是些泛泛而談的東西,每個皇帝登基之後得都是差不多的,就算如今百里離風位新帝加上新政的些內容,也脫不空談的套路。眼睛向下方黑壓壓的人群張望下,柳寒江突然在其中發現幾個熟悉的身影,正待細看下,那些個身影卻都散入漫漫人海之中,再也找不到。

突然,柳寒江耳邊響起陣山呼之聲,轉眼看去,原來詔書已經宣讀完畢。只見那宣詔官,手捧著詔書,兢兢業業,步上朝門,將詔書放入早已准備在那里的五朵雲之內,銜入七寶丹鳳之口,綴以繩,從朝門上冉冉墜下。

就是古詩中所謂的「丹鳳銜下九重」的意思,所以又稱為丹詔。下面自然有執事官接詔書,再次放進龍亭,抬出廣安門,然後吹吹打打,送往禮部衙門中去,騰黃用寶,頒示全國,才算最後完成特別庄嚴隆重的頒詔儀式。

皇帝笑著看向下方將「萬歲、萬歲、萬萬歲」喊得震響的人群,只覺得心胸特別暢快,再轉身看向柳寒江,卻發現人家根本沒理會周圍讓人震撼的場景,閉著眼睛養神呢。皇帝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臉色陰沉了下來,自己生起悶氣,就要掃興地擺駕回宮,卻突然聽到朝門下,隱隱傳來陣喊殺之聲。卻是數十名蒙面的青衣刺客正在突破禁衛軍的護衛,朝著皇帝等人的方向殺上來。

朝門的氣氛隨著逐漸靠近的喊殺聲分分凝結,淡淡的血腥味隱隱飄散在空中。不那些下方的人群如何慌亂或者觀望,或者大小的官員們惴惴不安,或者那些禁衛軍緊急調動起來,單只是原本隱身在皇帝身旁的供奉們,一個個地顯出身形,分成三層將皇帝和柳寒江牢牢圍在中間。

隨著眾人的注意力都被下方數十名青衣刺客所吸引,朝門的屋檐之上,一道血色的影子掠過長空,驀然出現在皇帝等人身前,手中劍罡灑出顫抖的光雨,每次顫抖,便有圈圈光弧飛旋跳舞,束束、條條,晶瑩而明亮,交織著炫目的豪光,瞬間將四個供奉刺倒在地。

一個供奉的鐵杖被斬斷成七段,位供奉雙手模糊血淋淋片,位供奉雙腿齊斷,還有位更是橫著摔向旁,滿肚子的內臟腸子花花綠綠流瀉了一地!

而那血影身形毫不停頓,迅捷地又朝著皇帝和柳寒江的方向襲來。

朝門上的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皇帝更是臉色猙獰,暴怒的喝叫道:「殺了他!」

里頭兩層的十幾個供奉領命,立刻悍勇地朝著血影沖上去,一個個兵刃出鞘,卻在血影閃電般的刺擊中,霎那間全部仰倒在地,身上更是多了七八個血色的窟窿,各色兵器「砰砰砰」丟棄一地。

血影人時候才飄然落地,手指上伸出的劍芒斜斜指地,閃閃發寒,溜猩紅的鮮血,順著閃耀的芒尖滴落,顆顆、粒粒,宛如被被殺者心頭的血淚!

閑庭信步地越過十幾具殘屍,血影人步步走向皇帝和柳寒江,輕盈到沒有絲毫聲息的腳步,卻仿佛鼓樣沉重地打在所有人的心上。

整個朝陽門上方突然間變得一片死寂,聽不到一點兒聲音。皇帝已經震駭地失常,先前他曾經特地考校過些個供奉的功夫,比起龍衛只高不低!他本以為些個高手就算單打獨斗不是衛長瑞的對手,但是群毆卻是穩穩吃定衛長瑞的。可是……這些個江湖上都有數的好手,就算起上去,在衛長瑞手中也連一個回合都走不下來!

不是那些供奉太過孬種……而是衛長瑞已經脫離人類的范疇!皇帝終於相信當初謝子游的判斷,超越天道的高手,已經絕對不能再用常理衡量!但是相信的代價卻是如此的慘痛……他好不容從父皇手中接過來的供奉,用還沒到半個月,就全數折在這個魔鬼的手中!

掃視一眼周圍的數十具慘屍,皇帝的呼吸開始急促,冷汗涔涔而下,眼前片黑暗,黑得讓他感覺到從來未有的絕望……

淡然地站在四處屍首的血染地面上,衛長瑞卻對皇帝毫不理睬,而是把一塵不染的灰色眼睛看向一旁的柳寒江,淡然地問了一句:

「你就是柳寒江?」

柳寒江疑惑地看衛長瑞眼,腦中瞬間數個念頭閃過,然後點頭。

衛長瑞輕輕的揮手腕,打散指尖的劍芒,晶瑩的流光在空氣劃出了一絲漂亮的曳尾,驀然消失不見了。嘴角掛起一絲冷笑,衛長瑞又句:「很好,本教主受人所托來帶你走!」

說罷不待皇帝和柳寒江反應過來,甩袖子將柳寒江卷進懷里,身體猶如只大鵬般飛沖出朝門,從高牆上猛然向下墜落!

下邊的青衣刺客發現衛長瑞順利地接到人,立刻轉身就走。禁衛軍們顧忌著皇帝的安危,也不追趕那些刺客,呼啦啦地沖上朝門,看到皇帝無恙先是松了一口氣,再看到下墜的衛長瑞,頓時把手中的弩箭、飛鏢、刀劍等物砸下去,還有些人甚至數十只燃燒的南越霹靂彈拋下去。

閃亮的火光紅艷艷的映在衛長瑞俊逸而透明的臉孔上,散發出股飄然出塵的俊美和超拔,眼睛淡淡一掃懷中的柳寒江,衛長瑞冷冰冰地句:「抱緊!」

隨著這話一落,衛長瑞揚手一束水晶劍氣劃出,凌空暴旋,像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晶瑩光球急速滾動,帶著無比的凌猛與犀利威勢,將半天空中燃燒的霹靂彈、弩箭、刀槍等物全數卷進光圈之中,再展開時,已經被碾成弧形的銀屑鐵雨暴灑落下,頓時整個朝門下都是閃亮的熒光,發亮,仿佛仲夏河邊的螢火蟲群,奇妙極,漂亮極!

一個縱躍落在下面的人群中,衛長瑞抱著柳寒江,身形有如風旋電閃,眨眼之間,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只留下一臉色鐵青地皇帝,狠狠地用手錘在朝陽門的高牆之上!一旁接替李路位置的總管太監劉公公覷覷皇帝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諫言道:

「皇上,要不要叫禁衛軍們就去關閉城門,搜索一番?」

皇帝臉色變換半晌,終於搖了搖頭。如今正是大魏風雨飄搖之際,北方戰敗的事情還沒處理完,他作為個君王,絕不能為個柳寒江就徇私廢公,鬧出這么大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