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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書生(NP) rrhehehe 3441 字 2021-03-22

書生?那以後該叫柳書生什么?教主夫人……肯定不行……教主相公……不倫不類啊……

無極教的眾人陷入了困惑中……

不知道「死」字怎么寫的柳寒江、柳大膽,此時已經邁了腿一步一步逼近衛長瑞的劍尖,繼續寒聲道:

「今日不妨跟夫人說個明白,我早就受夠了遮掩跟你們的關系。我柳寒江再怎么不才,也是個頂立地的男人!堂堂男子漢,又怎能連娶了媳婦都不能說?你們一個個都只顧著自己的臉面,那我的臉面呢!難不成取了個媳婦也得偷偷摸摸不成!!我不但今日要說、明日要說,以後也要光明正大地說,你衛長瑞就是柳寒江明媒正娶的大夫人了!你若是不服,不如今日就來個狠心殺夫好了!!」

隨著柳寒江的話語,他的胸膛已經靠近衛長瑞平持的長劍……然後……沒有一絲一毫停頓地繼續前進,讓劍尖刺進自己的衣服、皮膚、胸膛……

衛大教主,我這可是你逼的,與其被藍翎飛蛇操控,生不如死,不如現在就先死在你的劍下!正好一了百了,眼不見為凈,死了就誰的死活都不用管了!衛長瑞,你冷、你不要命,難道我柳寒江就是孬種,就是一個怕死鬼不成!

謝子游和葒景被柳寒江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魂飛魄散,想要阻止,卻又生怕有一個舉動不當,刺激到衛長瑞和柳寒江任何一個人,導致長劍徹底穿過柳寒江的胸脯。

上官瀲晴倚靠著坐騎的脊梁已經挺直,眼中射出帶著興味的光芒,嘴中紅舌伸出舔下嘴唇。柳寒江不愧是他看上的人,夠無恥、夠狠、夠豁得出去!

衛長瑞持劍的手沒有一絲顫動,任由劍尖刺入柳寒江胸膛,冰寒的目光則與柳寒江交錯在半空中,一時間刀光劍影、來往、天地變色……

短暫而又漫長的剎那過後,衛長瑞終於輕哼一聲,手腕微抖,長劍「哐當」扔在地上,嘴角掛起一絲冷笑,衛長瑞猛然欺上前,一把抱住了柳寒江,躍上一匹無主之馬。

居高臨下地看著呆楞住的謝眾人,衛長瑞冷聲道:「還愣著干什么?不趁著夜晚往京城趕路,難不成還要白天趕路,驚動更多的人不成?」說完話,衛長瑞猛地一踢馬肚,策馬飛馳而去。

一旁的上官瀲晴輕輕地笑了起來,右手在馬鞍上按,飛身騎上馬背,對手下狼騎吩咐道:

「沒聽到柳夫人的吩咐嗎?走啊!」

謝子游與葒景兩人對望一眼,兩人雖然失去內力,但眼力還在,自然知道柳寒江胸口的劍傷不過剛剛破皮刺入兩分而已,就算不包扎,自己就能結疤。只要柳寒江無恙,他們自然不會再節外生枝!兩人趕緊也躍上馬背,帶著龍衛和無極教眾人,緊隨著狼騎的人馬飛馳而去。

飛馳的馬兒在風的吹刮下,鬃毛和翼尾幾乎飄揚成條直線。馬背上的柳寒江貼在衛長瑞胸前,嘴角扯起了一絲弧度,仿佛偷吃到雞的狐狸。哼哼,賭錢贏了算什么?像他柳寒江這樣賭命贏了才算本事!

只要過了這個關口,以後他柳寒江有的是本事逃離上官變態的掌控……

馬背前方的柳寒江滿肚子在盤算著,馬背後方的衛長瑞卻在柳寒江看不到的地方,突然笑了,與前次純粹的笑容不同,這次的笑容充滿侵略和讓人透不過氣的占有。

柳寒江,這……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身子稍微往前靠靠,衛長瑞緊了緊胳膊,讓柳寒江跟自己貼得更加緊密。本來他以為世間無人能配得上他的衛長瑞,所以早就絕成親的心思,可是誰能料到世上還會有一個柳寒江!

有時候淡然,有時候冷酷,雖然才華橫溢,卻含蓄而毫不張揚,就像一本千古流芳的書,每次翻讀都會給人帶來不同的深思。

這樣的人,世間……只此一個!這樣的柳寒江,他衛長瑞……好像……哼哼……真的在意!所以……柳寒江……既然你自己種的因,就不要怪衛長瑞給結這個果!謊話……可不是那么容易說得!

「阿嚏!阿嚏!!」柳寒江猛地兩個噴嚏從嘴巴里頭沖了出來,又誰惦記他柳某人了?好像、似乎……最近沒再干壞事兒啊!

眾騎身後的亂草崗上,殘余的烏鴉們從空俯沖而下,很快將地上死去的狼騎屍體和活死人的斷肢啄食得一滴不剩,消滅狼騎來過的一切痕跡。

天空中,不知何時,漸漸降下了雪花,宛如身著白裙的舞,婆娑起舞,然後悠悠盪盪地落在大地上,落在亂草崗的空地上,落在叢莽的森林中,落在啄食的烏鴉身上,從烏鴉們血紅色的眼角化開,滴成水珠,流到黑色的羽毛上,結成粒粒冰渣。

今冬的第一場雪到來了!

大帳

飛飛揚揚的第場雪,整整飄了一夜。

道路雖然變得很是泥濘,但眾人卻仍在以極高的速度策馬飛奔。馬蹄下烏黑骯臟的雪漿,在飛奔中,頻繁地飛濺到眾人的衣衫之上,卻沒有一個人為此緩下速度。

直到東方天宇之上,露出了一絲晨光,上官瀲晴這才下令眾騎在一處小小的盆地的旁邊隱蔽休息。盆地的四面是高山巍峨,峰巒環峙,森林茂密,幽闕無人;唯有對面五、六里處山腳下有一處村落,從黑壓壓的雜樹叢中,微微露出了房脊。

夜策馬飛奔,柳寒江等人都已經有些勞累,從狼騎那里分得幾個帳篷,拾掇了起來,准備早點吃飯,然後睡覺

這時候,狼騎中突然走出了十來個壯漢,朝著柳寒江等人走了過來。

為首的壯漢面頰上一條蜈蚣似的疤痕劃過整個臉頰,配上那濃密的頰髯,即使面無表情,也讓人覺得猙獰不已。壯漢的衣飾與其他狼群沒有什么不同,但看壯漢腰上的的紅線帶翎環刀,明顯是位副將。那副將朝著柳寒江拱拱手,粗聲道:

「柳先生加入了狼騎,是件大喜事!昨夜忙著趕路,末將來不及向柳先生慶祝,今日得了空閑,自然要把禮數補上!來啊,給柳先生敬茶!」

說罷,身後便有另兩個狼騎,抬著個剛鑿成的石碗,走到柳寒江身前,向上一拱。說是石碗,實際上跟舂米用得石臼差不多大,少說也有一、二百斤的重量。可是那兩名狼騎抬著,卻好像不什么力氣似的。

茶的「分量」十足,常人洗一次澡也差不多就用這么多的量!

柳寒江頓時苦笑不已,得!昨天衛長瑞殺了狼騎的報應來了!這幫子狼騎被衛長瑞殺自己的兄弟,又怎么可能忍氣吞聲呢?能忍到現在才發作,已經很不錯了。

正在柳寒江頭疼之際,衛長瑞早就一個斜步,跨到柳寒江身前,揎起血色的袖袍,輕輕將那石碗接過來,然後高高舉過頭頂,向前面丟去,只聽得啪地聲,那石碗落在雪地上,濺起片半丈多高的雪花,將十來個狼騎弄得臉色難看不已。

柳寒江對於衛長瑞出乎意料的舉動都有些麻木……超越天道的高手果然是常理無法揣度的,衛長瑞的胳膊明明比狼騎細至少三分之一,而且還沒真氣,怎么就能這么輕易地將石碗舉起來呢?

算了,不想了!比研究神秘的中醫還讓人頭疼!

考慮到目前大家伙兒的小命都捏在上官瀲晴的手里頭,所以對人家的心腹手下,還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的好……雖然……衛長瑞已經把人家得罪得不輕!

柳寒江從衛長瑞身後站出來,先對那副將作一個揖,苦笑道:

「這位將軍,非是柳寒江掃諸位的興,實在是柳某人素來不喜喝茶,所以諸位的心意柳寒江只能心領!如今寒地凍,我看諸位……」

柳寒江這番話還未完,就聽見颼颼颼幾陣風響,迎面飛來三道烏光。凝目看去,原來那烏光竟然是三枝大鏃箭,擦身而過:枝飛過他的頭頂,另兩枝飛過他的身旁,嚓嚓嚓三聲響,三鑄都深深地插入他身後的樹木之中。回頭看時,只見那箭尾還在空中不停晃動。

對面的副將身後,一個高瘦的狼騎早已脫去盔甲和外衣,手中三石的牛角弓弦仍在顫抖不已。

那副將這才獰笑道:「柳先生是看不起咱們當兵的不成?某聽過不喜喝葯的讀書人,卻從來沒聽過世上還有不喝雅茶的書生!也是,咱們都是些大字不識一個的大老粗,柳先生必然是恥於為伍了,才連咱們好心孝敬的茶水都不喝一口!」

說罷,副將朝後歪腦袋,突然高聲大喝:「弟兄們!凡是瞧不起狼騎的人,咱們往日都是怎么對付的?說出來給柳先生聽聽!」

這下子不止是副將身後的十來個壯漢對柳寒江怒目而視,就連其余的狼騎也都湊過來,死死地盯住柳寒江等人,高吼道:

不敬狼騎者,殺!

觸犯狼騎者,殺!

侮辱狼騎者,殺!

看到如此情形,葒景扔下了手中正在做的早餐,提起長槍跑過來,護在柳寒江左邊。而正在跟手下交換消息的謝子游,也從地上站了起來,護在柳寒江右邊。若是只有副將等十幾人,一個衛長瑞就能對付的,但若是狼騎們全部蜂擁而上,就不是衛長瑞能擋得住的了!

誠然他衛長瑞武藝高超,即使沒有真氣也照樣殺人如切豆腐一樣。可是保護人和殺人畢竟存在本質的不同,這次狼騎的目標根本不是衛長瑞,而是柳寒江!只要有個狼騎能在別人拖住衛長瑞的時候,對柳寒江痛下殺手,那么後果……絕對會讓謝子游和葒景痛心疾首。

至於衛長瑞,早已拔出長劍,護在柳寒江身前。剛才他之所以沒有阻擋那些箭鏃,是因為他能看出那些箭鏃完全無法傷害到柳寒江,所以才會戒備不動,防范對方發出箭鏃的同時,使出什么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