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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書生(NP) rrhehehe 3496 字 2021-03-22

柳寒江覺得自己真的很冤枉,比竇娥還怨!要不是謝子游他們追整都不累,他至於狠下心割手腕,將自己的毒血放置到不同的地方,引開狗鼻子的追蹤嗎?

明明就是你們這幫子狼騎自己用有色眼光看人,放個血你們也要跟那上官變態聯系起來,還誣陷他咒魘……拜托,沒文化就不要瞎猜!有這么咒魘人的嗎?連根上官變態的頭發都沒有,光用我柳某人的血咒魘,管用嗎?

司馬重錦面對狼騎們控訴的目光,嘴皮子蠕動了一下,半晌沒蹦出一個字。東方啊東方,你說你怎么就不是匈奴的奸細,狗皇帝百里離風的卧底呢?那樣多好,一掌拍死就能了事!可偏偏你小子竟然是個喜歡男人,而且是喜歡上官瀲晴那種蛇蠍美人的虎賁士兵!

帶兵不容易,帶像東方樣的兵更不容易!考慮到東方雖然行為詭異,但是畢竟沒有觸犯軍法,司馬重錦愣是厚著臉皮裝沒看到狼騎們憤怒的眼神,又沖了另一邊也被綁起來的狗熊親兵問道:

「大熊,你這次又闖了什么禍?」

司馬重錦對這位屬下又愛又恨,雖然呼嚕太響了些、為人太沒神經了些、容易闖禍了些,但畢竟還是一員勇將!若不是看他在虎賁里三天一立功、兩天一闖禍,升升降降得實在不是辦法,他也不會讓這么一名勇將當區區的親兵。

狗熊親兵可沒有被上官瀲晴下毒手,嘴巴一張就要回話,沒想到話沒出口,先是一個飽嗝沖了出口,狗熊親兵不好意思地咧嘴笑了笑,滿臉坦盪盪:

「大帥,俺這次絕對沒闖禍,俺就是吃了些狗肉,俺還特地給大帥也留了些呢。」

東方這小子雖然喜歡男人這一點不太好,但看狗的眼光還是滿准的。凡是他指點過的狗,那肉就是好吃,夠勁、味香!(廢話,能最先找到柳寒江的狗,能不是好狗嗎?)

狗熊親兵完全沒有被某狐狸當槍使的自覺,意猶未盡地砸吧砸吧了嘴。老一輩的說過,吃狗太多的人,身上就會發出一種對狗不善的味道,所以狗遇到種人都是有多遠躲多遠,可是有了東方在旁邊就不一樣!真的很邪門,以前他是想吃狗肉都找不到,如今狗卻一個個不要命地往他身邊跑!吃得他那叫一個歡,吃得他那叫一個飽,狗熊親兵滿足地眯起了本來就不大的小眼睛,這就叫:每天狗肉滾三滾,神仙也都站不穩!只要聞道狗肉香,就是神仙也跳牆!

司馬重錦臉頰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沒闖禍?偷狗吃?這兩天滿京城帶著狗找人的狼騎們,感情是根本沒進這頭狗熊的眼里,滿眼只剩狗肉了!為什么、為什么這么脫線的人,竟然也是他虎賁的人……要不是、要不是看他作戰很是勇猛……司馬重錦狠狠地握了握拳,為什么虎賁的人一個兩個都么不讓人安生呢!

頂著狼騎們鄙視的目光,司馬重錦硬著頭皮憋出來一句:

「本帥一定好好教導屬下,今後絕不會讓他們再給上官將軍添一絲麻煩!」

抓狗吃件事情,真的不是本帥主使的!你們這么看本帥什么意思?大熊啊大熊,你哪天不給我司馬重錦找事兒做,就渾身閑得難受了?還什么特地給本帥也留了些狗肉……根本就是誠心拉本帥給你墊底吧……奇怪啊,大熊的腦袋什么時候這么好使了?

聽了司馬重錦的發話,狼騎們互相看了看,點了點頭退出了司馬重錦的帥帳。司馬重錦畢竟是一軍之帥,這么說已經很給狼騎面子了,還是不要太得寸進尺。至於若是將來那兩個人敢再犯……就算他們就地處決了兩人,有了這次的告狀上門的事情發生,司馬大帥也挑不出狼騎的錯處了。

待得狼騎們退出大帳,司馬重錦冷颼颼地目光帶著銳利的刀鋒,無情地掃向了兩個捆綁成粽子的闖禍……

狗熊親兵渾身一激靈,仿佛被刀子剜了似得,一嗓子嚎了起來:

「大帥饒命啊,屬下和東方真的真的真的沒觸犯軍法!」

司馬重錦的氣勢稍懈,也是,這兩人沒觸犯軍法,倒是以什么名義處罰他們呢?

狗熊親兵再接再厲,以立生死狀地氣魄慘叫道:

「大帥息怒啊,就算屬下和東方哪里做錯了,屬下和東方今後也一定會戴罪立功,多殺幾個胡人給大帥在上官將軍面前長臉!」

司馬重錦的情緒平穩了下來,嗯,很快就要再跟胡人打仗了,現在就打軍棍打廢了兩員勇將,是有可惜。不過,大熊什么時候這么會說話了?幾句話的功夫,竟然讓他產生了不應該處罰兩人的感覺……難道真像這狗熊平日所說,吃狗肉之後,真的就會讓人突然間開竅了?

假的!其實一切都是柳狐狸教的!

司馬重錦呼出了嘴里的最後一口怒氣,做出了最後的判決:

「以後你們兩人誰都不准擅離本帥十步!違令者……斬!」

本帥以後把你們綁在身邊,隨時看著你們……總行了吧?這兩個小王八羔子,司馬重錦很有些啼笑皆非地搖了搖頭,重新垂下頭,就著燈光,批起了被狼騎們打斷的軍務。

底下的大王八羔子跟剛剛脫離了葯物麻痹的小王八羔子交頭接耳中:

「我說丑鬼,還是你小子行!教我的話把大帥都唬得一愣一愣的。」

柳狐狸撇了撇嘴,誰唬人了?明明就是咱兩人根本沒觸犯軍法,作為以軍法為本的一軍之帥,又怎會因為個人喜惡隨意責罰人?這叫君子可以欺之以方!柳狐狸慶幸著自己又躲過了狗鼻子追蹤的一天,又開始為第二天擔心起來,不離司馬重錦十步之內,還怎么躲避靈敏的狗鼻子?

偷偷瞧了瞧專心軍務的司馬重錦,柳狐狸低聲朝狗熊親兵問道:

「以後,咱們真的不能離開大帥十步?」

狗熊親兵點了點頭,然後一伸熊腰,用蠻力撐開了本就捆不住自己的繩索,大大咧咧地朝外走去:

「咱們大帥話向來一言九鼎,你走九步、九步半都沒關系,可是只要一超過十步……」

「咣當!」一把厚重的砍刀以離弦之箭的速度,貼著狗熊親兵的頸側飛過,沒入了對面的盾牌上,露在外面的半個刀身在昏暗的燈光下發出了寒森森的光芒,隨著倒地的盾牌晃啊晃啊晃!

「看到了吧?」狗熊親兵面帶得意,指了指明顯從司馬重錦方向飛來的砍刀,回了差點越過十步范圍的左腳。總是讓東方這小子顯擺也太掉面子了,怎么樣,這次可讓我也顯擺了一回吧?

柳寒江咽了口唾沫,不由自主地用肩膀蹭了蹭頸側,脖子上一陣冰涼!被找到,然後被人男壓;還是不被找到,但是被男人砍……這,實在是個很嚴肅的問題!

柳狐狸的眉頭緊緊地皺成了個川字,感覺頭發都要因為用腦過度變白了……想不出來,實在是想不出來怎么可以不離開司馬重錦十步,又不被狗兒發現……這次,他柳某人的前途,真是……堪憂了啊!

漏子

苦思、冥想,柳寒江拼著一夜不睡,甚至連所有的歷史典故、志怪雜談,甚至街頭留言都過濾了一遍,最後……還是沒有想到一個能待在司馬重錦身邊,卻又不被狗狗們找到的萬全辦法!

所以說,他柳寒江上輩子、這輩子都跟當兵的有仇,很大的仇!都是這倒霉的司馬重錦,要不是這大老粗中的大老粗頭頭,他柳寒江能被逼上戰場嗎?能被謝子游他們追得走投無路嗎?能那么晦氣地被貼上喜歡上官變態的帽子嗎?

想是這么想,但是柳狗腿在司馬重錦面前卻沒有露出半分不滿,哪敢啊,人家一巴掌就能把他柳書生拍成薄餅,比老虎還厲害,供著都來不及呢,還惹?

柳寒江乖乖地站在司馬重錦的身後,從高台上掃了眼下方本來作為虎賁操練場所的地方。操練場的四周已經站滿密密麻麻的人群,連附近的樹上、遠處的房頂上,也爬著很多人。

這兩日因為御史賴在軍營里不走的緣故,虎賁停下了日常的操練,改為了打馬球。鬧得京城里沒事兒干的人,一個個地往虎賁里跑,生怕來晚占不到一個好位置看熱鬧。

本來柳寒江應該慶幸因為虎賁停下操練,他可以不用暴露自己弱不禁風的事實的,可是攤上被狗搜捕的事情,柳寒江也就沒了因為這種小小的慶幸而高興的心情了。

作為客人的御史終於坐著車,在一片震耳的喧鬧聲中來到了操練場。一下車,自有侍衛立即扶著他那肥碩的身軀,登上了司馬重錦和上官瀲晴所在的看台。

此時,台上張著大紅的防風帷幕,在風中微微作響;台下則是士兵環立,手持刀槍,禁止閑人靠近。當御史一登台,司馬重錦和上官瀲晴立刻一齊站了起來恭迎。等御史在正中一張空著的大椅子上坐下,上官瀲晴便吩咐鳴鑼、擊鼓,開始打球。一下子引得全場萬頭攢動,都伸長了脖子掙看眼朝廷派來的御史大人。

御史滿面紅光,只覺得全身充滿著一種愉快的尊貴感,不由地摸了摸腰間皇帝御賜的金腰帶,正了一正身子,好讓圍觀的百姓觀看自己的威儀。御史甚至覺得這也是一種特殊的恩賜,因為要是在平常,這些已經被皇帝放棄的京城最底層的百姓,有幾個人可以見到他?

操練場上的鑼鼓聲敲得越來越響,全場都興奮了起來,大家等待已久的打球就要開始了。在萬眾矚目下,兩隊身穿窄袖衣衫的狼騎和虎賁將士,騎著高頭駿馬,手中各拿著一支下端彎如新月的球杖,神態飛揚地馳入了場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