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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將他送回金陵老家吧。」

賈政哪里有那個閑心去管一個不成器的庶子,且他自去看了一回,未進門便被嚇走,心中也覺萬分惡心,立時點頭道,「母親說的是,兒子這就下去安排。」說著躬身告退。

趙姨娘接到消息後有如五雷轟頂,賈環卻勾唇一笑,暗道成了。

「兔崽子,你怎這時候還笑得出來?」瞥見兒子堪稱愉悅的表情,趙姨娘恨鐵不成鋼,罵道,「你個蠢貨!在府里每月還有份例可拿,你的診金也由公中出錢,待去了金陵,不知給丟到哪個庄子,所有花用皆被庄頭扣去,再有太太私下里囑咐幾句,咱們娘兩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病也別治了,飯也別吃了,多早晚把咱們耗死!待到了地頭,你可該哭了!老天爺啊,我怎么這么命苦啊!一天舒心日子也不讓我過!」罵著罵著就嚎起來,那模樣傷心至極。

賈環心里有些愧疚,摸摸趙姨娘腦袋,慎重許諾,「姨娘,你放心,去了金陵我必不讓你受人欺負,過得比賈府舒心千萬倍。」停頓片刻,他嗓音略沉,繼續道,「當然,如果你不想去也可以,只管去求賈政。你這身皮囊目前還能哄住他。」

趙姨娘半晌沒做聲,眼淚卻是住了,最後捶了兒子一下,嗔道,「什么賈政?那是你爹!日後放尊重點,莫叫人拿了把柄。」說完也不給個准話兒,掀開門簾自去了。

賈環盯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眼珠緩緩爬滿血絲。

☆、十一

趙姨娘走後,除了小吉祥和宋嬤嬤,其他奴才莫不急著尋門路拉關系,好留在賈府。去了庄子不但月銀減半,活兒還累,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京,他們如何肯干。

至晚膳時分,鵲兒回來了,面上帶著點喜色,走到賈環門前又變成了惶恐不安,徘徊半晌也不敢入內。

「進來吧。」賈環歪在炕上,手里捏著一朵鵝黃色的水仙花嗅聞,模樣看似沉醉安閑,待他轉過臉來,鵲兒卻知道他眼下正瀕臨狂暴的邊緣。

只因他的眼珠已由漆黑變成了暗紅,渙散的瞳孔占據了大半眼眶,那冰冷刺骨的眸光輕飄飄掃過來的時候直叫人毛骨悚然,遍體生寒。

鵲兒忍不住後退兩步,膝蓋一軟便跪下了。

賈環將花揉爛,隨手扔出窗外,指尖敲了敲桌面,問道,「什么事?」

「三爺,您,您怎么不吃飯?這菜都涼了。奴婢先伺候您用飯吧。」鵲兒失去了告辭的勇氣,顫巍巍爬起來給主子布菜。

賈家待下十分寬和,規矩也不甚嚴,稍有臉面的奴才在主子跟前都是『你』啊『我』啊的,從不用賤稱,但不知什么時候起,鵲兒卻再不敢在賈環面前放肆,那一聲『環三爺』叫的心甘情願,亦充滿敬畏。

「不用,你要說什么?來告辭?」賈環擺手,暗紅的眼珠洞若觀火。

鵲兒剛爬起來,嚇得立馬又跪回去,嘴巴開合半晌說不出話,只嗚咽著給主子磕頭,三兩下額頭便青了,心道如果惹怒了環三爺,憑他一根手指也能把自己給捏死。

「別磕了,想走便走,我身邊不留心不甘情不願的人。」賈環聲音平淡。

「三爺,是奴婢對不住您,但奴婢爹娘全在京中,家里三個妹妹一個弟弟,正是嗷嗷待哺的時候,我走了這個家誰來撐?奴婢也是沒法,您日後多多保重吧!」快速說完這話,鵲兒爬起來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