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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就是一個聚會消遣的場所……」九皇子臉紅了,吞吞吐吐不肯明說。

三王爺乜著他溫聲開口,「皇弟但說無妨。」

九皇子摸摸鼻子,表情十分尷尬,壓低嗓音道,「碧憂亭就是小倌館,非情公子乃館內頭牌,聽說長相俊美,氣質脫俗,在京中很有一批擁躉。」

三王爺面上淡淡,心里卻火燒火燎、郁躁難言,勉強看完九皇子所作駢文,點明幾處不妥,便站起來送客,然後換了一身衣裳匆匆出府。

碧憂亭乃京中最大最火的小倌館,環境自然與別處不同,少了歡場的喧囂與熱鬧,多了幾分悠遠寧靜。除開一座主樓,還有幾間青山綠水環繞中的雅閣,只有四位頭牌才有資格入住。

賈環與五王爺步入非情閣,就見一容貌俊逸出塵的男子正端坐在案幾後雕刻印章,見有人來也不起身相迎,只淡淡瞥了一眼。

五王爺正要開口訓斥,卻被賈環攔住,兩人坐下一邊喝茶一邊等候。

刻完最後一筆,非情公子走到窗邊的盥洗架前凈手,問道,「欲刺青的是哪位?」

「我。」賈環舉手。

「有無自備圖案?」

「備了,你且看看。」賈環從懷里掏出一張畫作,攤開了放在案幾上。

背景是大朵大朵的菩提花,色十分艷麗,筆觸卻略微朦朧。崢嶸怒放,象征著聖潔美好的花叢中赫然冒出一顆慘白的骷顱頭,黑而幽深的眼洞內爬出一只鬼面蛛,毛茸茸的節肢與滴著毒液的口器纖毫畢現。

這種光與影、明與暗,交織而成的立體畫作,在這個時代從未出現過。刺在肉身上,那種栩栩如生的效果可以想見。

五王爺看入了迷。

非情公子面上的漫不經心被慎重所取代。沒有頂尖的刺青技藝,絕復制不了這幅獨特的畫作,更詮釋不出那種『極致美麗中蘊含極致危險』的意境。

看完畫再看向單手支腮,笑睨自己的妖邪少年,他不得不承認,唯有他,才能駕馭如此霸氣昭彰、艷麗無匹的刺青。難怪人人都道五王爺這回栽了,為了一個黃毛小子,且還是低賤的庶子,把府里的姬妾遣散大半。

倘若是眼前這人,倒也情有可原。

壓了壓翻攪的情緒,他坦白道,「這樣的筆觸,在下從未見過,還需在公子身上描摹一二方敢動手。公子想刺在何處?」

「後背。」賈環站起身,慢條斯理的解開衣帶。他是賈環,卻也是賈寰,這幅刺青上輩子跟隨他到死,這輩子自然也要烙上,好叫他永遠不要忘了自己究竟是誰,來自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