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仙血(1 / 2)

出了桃源,陽光照射到身上,竟然有種不真實之感。

齊木抬起手對著陽光,看著青色血管暴露在日光下,四周是透澈明亮的鮮紅,呈現半透明狀,眯著眼,渾身刻骨的冰涼。

這副身體,里面飼養著荒古毒蟲,是被這身體的母親,親自放進去的。

他一步步地朝著西苑方向走去,雙目空洞無神,臉色慘白面無表情的模樣,恍若行屍走肉般,沒了魂魄。

原本想過,自己不能成為主角的原因之一。

仇恨。

沒有仇恨,自己不可能成為瘋狗主角。

對於滅國沒有執念,何時滅如何滅甚至是否滅都是不甚要緊,有時候齊木甚至會想,自己何必要走主角的舊路,就這樣在魔域找到一處容身之地,努力修煉結識一些兄弟,有苦有樂地過下去……

以上只是想想,潛意識里卻有個聲音告誡自己不可以。卻始終找不到原因。

沒有覆滅皇朝的原因,若是中途無數客觀主觀因素影響,不排除會有放棄的可能。

可現在。呵呵。

還真是不竭余力。

首先是,變強之前不能夠遠離淵落,逃走的後果是丹田碎裂瀕臨死境,之後更是奇跡般地碰到淵落丹田就能稍加恢復,不得不回到他身邊。

再次,原文主線,復仇,覆滅上古皇朝。沒有仇恨,自然會有補償,體內的骨中蠱,就是逼著自己往復仇的路上前進,若是放棄就只有死路一條。

不得不滅齊國,為此不得不變強,不得不殺,不得不去做!

突然間仿佛整塊天塌下來,齊木幾乎被壓垮。沒有僥幸,更不能投機取巧,不能放棄,更沒有後路可退,逼到絕路上了?

突然間有種癲狂的念頭從腦中一閃即逝,齊木雙眸中光閃過,雙手握緊指甲幾乎嵌進肉里卻沒有半點知覺。

仿佛有張無形的網從無數年前就開始編織成的陰謀,直到今日依舊有條不紊地進行,自己就像是一顆棋子,被人玩弄於鼓掌,朝著既定的道路,一步步向著他們所希望的方向,行進。

直至灑盡最後一滴血。

原因是,這一切的巧合,深思之下,根本說不通。

母親若是仙族遺孤,為何會有如此之大的執念,莫非仙族覆滅與上古修真皇朝有關?

之後為何自己半點仙血也無,以至被逐出皇族,母親卻不讓自己改換姓氏?當真恨齊國為何又對『把骨灰放進皇陵』這事,如此執著!

想到這里,齊木停下腳步,一口氣卡在了喉嚨眼。

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母親只是帶有少量仙血的仙族遺孤,堂堂魔域之主為何親自降臨人世,救了自己之後一怒之下殺了整個齊國旁系?

魔尊和母親什么關系?又或者說,和自己有什么關系?

上古毒蟲舉世罕見,地位身份在皇朝中並不尊貴的母親,為何會有?究竟是什么人給的,如此說來,自己十多年暗無天日的囚禁生活是否也在那些人的控制之中?

用意何在。

齊木腦袋有些沉重,他抬起右手,食指中指按了按太陽穴,閉著眼緩緩吐出一口氣。

被人耍的滋味真不好受。

聽天由命,隨遇而安已經無法適應現在的狀況。

現在的首要任務,也即是不惜一切變強。

緩緩呼出一口氣,眼里現出三分神采。齊木加快腳步,遠遠地看到西苑來來往往的人群,料想著先去找管事問問情況。

西苑風景依舊,氣氛卻有些沉悶。沿途見到的行人幾乎三五成群,神色匆匆,步伐極快,幾乎連余光都沒往齊木這個方向掃。

盡管這個發展,甚好。但總覺得……

有些不對勁。

齊木拋去心中混亂的思緒,這才發現自己似乎消息滯後。很可能自己養傷的這些天發生了什么事自己無從得知。更何況歷練回來,那所謂的鈞天秘府也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么……

正對面走過來兩人,正邊走邊談論,齊木隱隱約約聽了個大概,竟然當真是與鈞天秘府有關。

毫不遲疑地迎了上去,齊木攔住兩人,問道:「請問,你們方才在說些什么,閉關出門聽到眾人都在談論鈞天,可否告知一二?」

那兩人打量了齊木幾下,倒也算熱心,見人一問,頓時倒豆子似的說了出來,直截了當。

「鈞天秘府開啟了,你不知道?」

齊木遲疑片刻,搖了搖頭。

「看你年紀尚小或許不知情,你可知鈞天是我魔域的皇城所在,卻在幾千年前消失無蹤,像是憑空消失一般。」

「鈞天皇殿是魔域的象征,代表了魔修的無上榮光,自它消失之後魔域一落千丈差點被修仙皇朝覆滅,直至魔尊回歸一舉拿下玄天殿之後重建魔皇殿,魔修才得以在仙元大陸重新占有一席之地,戰亂才全部消停。」

「如今沒有戰亂,修仙修魔之人和平共處,有部分原因是少了鈞天威勢……」

齊木道:「如今鈞天重現,是預示著什么嗎?」

那人眉眼一挑,格外欣喜道:「鈞天重現,魔域稱霸指日可待。」

齊木驚訝:「難道現如今魔域不是雄霸一方?」

另一人白痴似的看了齊木一眼,道:「你閉關久了腦子傻了?一直以來魔域難惹是因為有尊上,現如今之後可就大不相同了。沒感覺到現在靈氣充沛程度已經不同以往了嗎?

這便是上古五靈陣復蘇,鈞天是陣眼,一旦鈞天出現,覆蓋整個魔域的上古陣法便會復蘇,魔域便會培養出無數高階修士,不出百年,魔域就能屹立於仙元大陸巔峰,不說是修仙之人來襲,就算是所有皇朝聯手也不會是我魔域的對手!」

齊木毫不掩飾地驚詫:「這是……要開戰?」

這一聲又換來了兩人集體無奈,其中一人道:「還早著呢,至少也得百年,到了那個時候自然也是聽尊上的,這都是上面那些人決定,我們不過是小蝦米,好好修煉到時候才有表現的機會。」

齊木趕緊點頭,言稱二位所言甚是。

消息滯後,如今被人鄙視,還真是不忍直視。齊木剛思考了人生大事,現在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兩人解釋了一通後,這才了解了大概,嘖嘖幾聲果然是有人在背後搗鬼,歷練中那伙人不過是幕後者的小棋子而已。

那兩人和齊木相談甚歡,最後分開之時,其中一人狐疑地盯著齊木看了幾眼,半晌才插了句:「嘶,我怎么看你有些眼熟?先前是不是在哪見過。」

齊木打著哈哈道:「哪有,在下和二位分明是第一次見,事不宜遲,我就不耽擱二位了,多謝。」

齊木態度頗好,舉手投足間毫不矯揉造作,兩人當下也不多想,拱手離去。

幾乎是和兩人作別的瞬間,齊木加快速度猛地消失在原地。

與此同時,離去的兩人依舊滿腦子疑惑,漸漸停下腳步。

其中一人道:「我還是覺得剛才那人有些面善,沒發現嗎?那張臉鎮定得可怕,這種感覺很熟悉。」

「但這人先前確實沒見過,莫非是我們記錯了?」

「很熟悉,先前絕對在哪里看到過!不是真人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