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線索初顯(1 / 2)

李群清了清嗓子,扯開喉嚨對面前的一干人等說:「各位媒體朋友,此案還在調查中,如果有結果了,到時候一定會還大家真相,請耐心等待。」

一個瘦高瘦高的男記者搶先發言:「這位警官,張小姐和趙俊峰有過一段戀情,如今趙俊峰被拘留,她又出事,這其中有沒有什么聯系呢?」

「這位記者朋友,沒有事實依據,我不能妄下結論。」李群面色沉重,「關於整件案子的細節,需要進一步調查後才能得出結論。」

「……」眾人一陣沉默。

「那么,張小姐的父親之前到情婦寄來的照片的事,是否和這件案子有關系?」

「是否是仇殺?」

「傳說中的鬼宅是不是真的?」

「……」

又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地問起來,李群頭疼地朝他們揮揮手,不打算再多說一個字,轉身進了別墅大門。剛進門,她就狠狠念叨了一句:「這媒體如狼似虎,還真不是說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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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靜雅的屍體是在離虎牙村不遠的封家老宅里發現的,死的時候仰躺在地上,頭部連著脖頸的地方濕透,旁邊是一個小型景觀水池,種著荷花等水生植物。

席川蹲在地上,眉頭緊蹙,仔細查看著她的屍體。

付媛披著毛毯坐在一邊,眼睛通紅,到現在都還沒回過神來自己從小玩到大的朋友說沒就沒了,她現在的心情除了悲傷,更多的是震驚和迷惘。她甚至不敢相信,昨天還約她喝下午茶的張靜雅今天卻躺在這地上,眼睛瞪得巨大,恐怕死的時候都不安寧。

鄭恆遠走過來,安靜地坐在她旁邊,給她遞了一杯用一次性紙杯裝的熱水。付媛轉過頭去,只見一個長著娃娃臉的年輕刑警手上正拿著一杯水,漂亮的雙眼皮尤其耀眼。她道了一聲謝,接過杯子抿了一口。熱水入口,整個口腔連著胃部都暖了不少,她重重地嘆氣,眉眼低垂。

「人死不能復生,付小姐你要想開點。」

付媛點點頭,紅著雙眼,吸了吸鼻子,裹緊身上的毛毯,抿唇道:「謝謝你,警察同志。」

自從宮靜死後,鄭恆遠的性情就變了不少,原本開朗的性格現在也變得沉默寡言,人也跟著急速瘦下來,身上的浮肉好像一夜之間都卸掉了。因為脂肪而被擠得小小的眼睛竟然顯出了雙眼皮,整個人越發地清瘦。

他看著正在不遠處忙活的席川和喬崎,輕聲說:「那兩個人是黃金搭檔,這件事肯定會順利解決,還你朋友一個公道。」

付媛仰頭看天,灰蒙蒙的尤其壓抑,「希望如此。」

「當然,付小姐也要注意安全,這個案子不簡單,張小姐手中可能有凶手的某些秘密,而你和她走得近,凶手極有可能將目標轉移到你身上。」鄭恆遠正色道,一雙桃花眼深邃邈遠,「所以我認為在凶手被抓住之前的這段時間,你需要加大你身邊的安保力度。」

她轉過來看他,入目的側臉清秀而有型,印象中,好像見過,但記不起是何時。付媛撇開奇怪的想法,對他點點頭:「謝謝,我會的。」

由於大聲哭過,她的嗓音又低又啞。付媛本身就是女王音,也是事業上的女強人,但現在頭發微亂、可憐兮兮地坐在那里,惹來警局不少單身男同志的注視。鄭恆遠不知為何也有些恍惚,他甩甩頭,起身,對她說:「付小姐好好平復一下心情,我先去忙了。」

「辛苦你了。」付媛朝他微微頷首。

……

喬崎站在小型水池邊,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地上的痕跡,但由於當晚g市城郊下著大雨,地上不管是腳印還是死者、凶手留下來的水漬都被沖得干干凈凈,這無疑給案情的解決增加了無形的難度。

席川根據屍斑和屍體僵硬程度大致推斷了一下死亡時間,正好是凌晨十二點左右。

「死者口鼻沒有泥沙,胸腔無積水,可以判斷是死後被人按在水池里;身體無明顯外傷,也無任何搏斗痕跡,但死前受了不小的驚嚇。直接死因是由於被掩住口鼻窒息而死,死者眼瞼出血,嘴唇發紺,且鼻部軟骨有輕微骨折。」鑒定科的一位年輕法醫說道。

正蹲身檢查屍體的席川突然舉起死者的右手,神色傲然,「很顯然你的關注點都是錯的,死者的死因並不是關鍵,凶手可以用千百種方法將她置於死地,但死者留下線索的途徑卻是唯一的。」

那位和席川一同進來的年輕人有些尷尬,正想說些什么,喬崎卻止住了他:「先別說話。」

她蹲□,仔細查看張靜雅的手指,發現里面有些白色的木屑狀的東西。喬崎抽出身上隨時裝著的放大鏡,又看了一會兒,這才將目光對上席川。後者正頗有深意地看著她,兩人默契地對視了幾秒,齊齊起身朝西廂房走去。

「你想到什么?」喬崎跟在他後面。

席川背脊挺直,步伐沉穩,「做一個大膽猜想,她指甲縫中的木屑是從陳文的作品上摳下來的。」

聞言,喬崎勾唇一笑。

正說著,兩人就到了喬崎二叔以前住的房間。果不其然,前些日子還上著鎖的門大開著,從里面散發出一股木頭獨有的清香。

屋里擺設簡單,一個致的雕花木床,一張不大的木制圓桌,一面刻著奇怪花紋的鏡子,在正對著大門的方向,原本應該擺了一個鑲著綠寶石的木箱的地方,卻是空盪盪的。

席川走到那面鏡子前仔細檢查,發現在離地面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有個細微的抓痕。喬崎也發現了。

「第一案發現場?」喬崎輕聲問自己。這是肯定的,死者被人掩住口鼻窒息致死後,繼而又被拖到院子里。

席川:「知道凶手為何要多此一舉將死者按進水里嗎?」

「當然不是為了制造假象,這種問題只要一看就清楚。」喬崎很自然地回答。她在房間踱了兩步,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難道凶手在掩飾自己留下的痕跡?」

「不盡然。」席川慢悠悠地說,「在我看來,他在宣泄。」

喬崎看向他。

男人清俊的臉上滿是自信:「你看看張靜雅的裝扮,能看出來什么?」

喬崎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隱隱可以看見躺在地上的屍體其實她第一時間就已經發現,張靜雅平時在公眾面前的形象都是走的清純知性派,如今臉上卻可以看見明顯的濃妝痕跡。

她斂眸道:「為了見特定的人。」

說完,她感覺有些不對,怎么有了席川以後,自己的思維都被他牽著走了?

席川輕笑:「真聰明。」

他走到那個原本應該放著木箱的地方,手指在上面點了兩下,聲音醇得像釀得恰到好處的甘酒:「寶貝兒,記得我昨晚給你看的三個關鍵字嗎?」

喬崎:「如果你去掉前面那個惡心人的稱呼最好不過。」

「是嗎?」他濃眉一挑,「我倒是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