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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奴阿真 長安小郎君 1278 字 2021-03-23

兩日後的八月初一,老爺蕭帶著兩個隨從,乘著一輛舊馬車離開了長安城。

仲秋的節氣尚不算寒涼,只是這離別多多少少襯得幾度悲涼。人一傷心,周身就會涼透了。到底,人事、天命是相存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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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一片幽情冷處濃

老爺一去,蕭府的當家人便自自然然成了長公子。他如今雖是駙馬都尉,卻也只在太常寺領一個從七品主簿之職,素日並無大事。當此門庭變故之際,他便把力都花在了嚴正家規上。月余來,一府上下被他管治得井井有條,面貌一新。里外都有人議論,說這長公子看著仁慈敦厚,關鍵時候卻能獨當一面,將來必成大器。但反之,也有許多世態炎涼顯現了出來。那蕭府門客,常年多達二三十人,老爺前腳離開,他們竟也走了半數,剩下搖擺不定的,俱都在考慮退路。自家門客尚且如此,更不用提往日攀附蕭家的那些外人了。總之,於這人情一事上,「冷暖」二字,體現得淋漓盡致。

我的日子固然是沒有變化的,甚至還清閑了一些,因為來往的人少了,馬也被帶走幾匹。但是,身不累,心里卻難捱。我還和月余前一樣,絲毫也不知道十八公子的情況。只聽徐道離一日來偶提到,說蕭家人現都行事低調,並未有牽連之事,我才稍安幾分。

九月過半了,到了秋風掃落葉的季節,雖離年關還有兩個多月,我卻覺得這一年都過完了。大抵是心里漂浮空曠,沒有什么盼頭。然而,就在我以為剩余的兩個多月也將會空虛度過的時候,十八公子卻驟然降臨了後院。以一種他從未有過的形象,也是我不敢相信的形象出現在我的面前暴怒、醉酒、衣冠不整。我甚至來不及為見到他而欣喜一下。

他手握長鞭搖搖晃晃地站在院子中央,滿臉通紅,酒氣沖天,眼睛時張時合,迷離恍惚,口中不明所指地高聲罵著:「鼠狗之輩,我蕭鑒當殺此獠!」

我被這樣子驚呆了有半刻的時間,終究在一股焦急擔憂的心態之下沖上去扶他,但剛一碰到他的手臂就被他猛起一掌推倒在地。那酒醉之人不清醒,力道當用了十足十的,便震得我筋骨劇痛,半天才踉踉蹌蹌爬起來。

「你是什么東西!也竟敢阻攔我的去路!還不快去牽馬來!」他揮鞭指我,身子歪斜,面龐變得猙獰扭曲。

「公子,你吃醉了!此時騎馬是要受傷的,小奴叫人扶你回去休息吧!」我從未應對過酒醉之人,只依著他這樣子想當然地勸他,念著他往昔的溫和慢慢靠近他,伸手去拿他手中的鞭子。

「啪!」

然而,我迎來的,只有猝不及防之間,粗礪長鞭賜下的裂膚之痛。這一鞭子抽在我的頸右耳後,狠得幾乎要將我的頭顱削去。待這極強的痛感蔓延出來的時候,我的胸前已被鮮血浸透。耳邊汩汩血流還在不斷涌出,似乎竟能聽見流淌的聲音。

在天昏地暗之前的余知里,我突然對方才的一切懵然了,我只是還在望著他,瞪大了雙眼,然後身體慢慢地傾倒在他的腳下。最後見到他的那一眼,我渾濁的視線里,他依舊在搖搖晃晃,揮舞長鞭。

……

我以為,我活不成了,卻又在一個黑夜里睜開了眼睛。我的小柴房,一盞燈,一碗湯葯,一個徐道離。

他無限悲憫地看著我,目光里的凝重並未因我的醒來而消去一點,自然,也沒有什么可喜之色。我心里忽然一動:他將我這個朋友未看得太重了。他不說一字地將湯葯給我喂下,直到我昏昏沉沉又睡去,再醒來,他才說了第一句話,他說:「不要害怕。」

我吃力地一笑,細想,這徐道離還真是喜歡說這句話啊。自識破我女子身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