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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奴阿真 長安小郎君 1272 字 2021-03-23

自納征過後不到三天,蕭府派人將請期禮箋送了過來,虞公滿心歡喜,也無意見,便就此將吉日定在了十月十六。我一番滋味聚在胸臆,逢人只作強顏,更把神都灌注在書房的小小天地,求這一時的心安理得。

十月孟冬,小陽天氣,倒比之前還暖和了些。許是上天感知虞家喜事,降下恩典,更顯得這一段良緣乃是天賜,眾人口中無不如此說。身處這般氛圍,我也有些麻木,想著挨過那一日也就好了,卻誰知娘子讓我做她的儐相,還給我裁了套新衣裳。做儐相,扶侍新婦,送入百子帳,這不是要我的命嗎?可我沒有理由推辭,在她眼里,我是她的姐妹,她信任我,要與我分享歡喜,錯的是我,代價與懲罰就這么來了。我捧著那套嶄新的,致的衣飾,覺得自己可恥而虛偽。

好在,一場適逢其時的風寒幫我巧妙地推開了這個劫難。那是十月十五,次日便是吉期。我渾身發熱,昏沉不起,迷糊之間看到娘子來探我,問湯問葯,很為我擔憂,好似忘記了自己明天就要出嫁的事實。我除了說對不起,只能是對不起,她滿不在意,勸我休養,卻不知道,我這句「對不起」里,包含了多少別的意思。

這場風寒讓我在寢榻躺了七八日未得出門,我避開了婚典,也避開了新人的第一次回門。聽陪伴在身邊的小婢以驚嘆艷羨的口氣描述:這對新人堪比天仙,從才貌到家世,沒有一樣配不上的,極好極妙。她來回說了好多遍,怕我不能體會似的,最後詞窮了,還總說「他們真是一對仙人下凡」,唯恐有一點說不盡,道不全。我笑著去迎合她,說也聽見東南院傳過來的鼓樂笙簫,想必熱鬧,但其實簾幕重重,院牆深深,能傳過來的也只是一陣風了。執手相看,誓言如昨,都隨這陣風飄逝不再。

從蕭鑒處寫來

這位十八公子蕭鑒,自成婚後行事做派像是換了一人,減卻疏狂,豁然從容,心思越發縝密。旁人都道他是成婚成人,真正做了丈夫,然而個中曲折只有他自己明白。

這一日,長公子蕭銳與襄城公主夫婦請東,在府內擺下小宴,蕭氏子弟齊聚,再賀蕭鑒新婚。酒酣宴闌,眾人離席往偏廳飲茶歇息,女眷自又另處。蕭銳因想著蕭鑒之前萬般拖延婚姻的態度,如今雖已締成鴦盟,少不得還要再囑咐他幾句,防著他那性子又上來,便將他叫到了自己書房,而蕭鑒亦明白這點,心中早有計較。

「十八郎,我看你是比先前穩重多了,也心了,呵呵……這是思禮的功勞吧?父親選中的人,不會錯的,你先前還那么反對,可委屈人家了!你看她年紀雖輕,似是柔弱,可舉止應對,盡顯大家風度,哪一點配不上你?以後好生度日,再不可胡來了。」蕭銳本是性格敦厚儒雅的人,從來對這個幼弟都是十分疼愛,此時面對十八,一番話滿懷真情,又很實在。

蕭鑒展了展衣袖,無聲一笑,卻顯得幾分不屑,道:「以前的十八不諳世故,我行我素,是未疏狂些,如今不過經一事,長一智,卻並不關思禮的事。她只要按伯父的所想,做好我的夫人就行了,我自然也會做好我該做的。」

「十八郎,剛說你穩重了些,怎又說這樣的話?什么叫按父親所想?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接受這樁婚事?」蕭銳一聽十八話外有音,著急起來,覺得自己這一勸,反倒勸出他的脾氣來了。

蕭鑒只便搖頭,回答:「兄長與我說的並不是一回事。這婚事么,我已經接受了,而且覺得應該接受。」

蕭銳暗忖,覺得十八頗有深意,便緩了心氣,說道:「有什么話直說吧!」

「呵呵……」蕭鑒慨然笑開,並不願把話講得太直白,想他這位兄長,一向是個遵從禮教正統的規矩之人,頭腦純粹,沒什么嗜好,也不是性情中人,有些話講出來他也未必懂。

「你又笑什么?」蕭銳追問。

「沒什么,方才不是說了?經一事,長一智,突然明白了許多道理罷了。」蕭鑒一擺手,語氣隨意,但轉而目光在蕭銳身上掃了掃,又道:「就好比兄長與公主吧!陛下賜婚前也未聽說過這位公主,亦不像尋常人家做媒,還可打聽打聽這女兒的品貌,婚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