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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後,眉喜還有點沒晃過神來,這人實在是……太坦盪了!

真的就是為了這件事情來,不遮不掩,坦坦盪盪,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自在。令人印象深刻。

後來他一月來拿一次葯,接著兩人便熟絡起來,

三月後,眉喜聽見莫瓊很自然地仰著臉問他:「眉喜,你看看我有沒有變白?」

眉喜說得情真意切,「和以前沒區別。」

莫瓊皺著眉頭,「我覺得比以前白了,你仔細看看。」

他仰著臉把他拉近,眼睛也閉起來,睫羽漆黑在眼瞼下投下一圈陰影,嘴唇很薄,但是看起來很軟。鼻息微微相交。

眉喜感覺有熱氣從脖子溜到了頭頂,臉有些發燒,那人還在問著:「有沒有白?」嘴唇中間露出雪白的牙齒和粉色的舌頭,眉喜猛地直起身,僵硬地說:「白了。」

那人興高采烈地說:「是嗎?我就知道。」

眉喜已經忘了接下來和他說了什么,又是怎樣把人送走的。只是頭腦一片空白,但是想起這個人的時候臉又隱隱燒起來,他想著想著,想喝杯茶,經過鏡子時,發現鏡子里有個笑得一臉傻氣的人。

後來喻懷瑾說那是春心盪漾。

但這時候他還不知道這是怎么了,他面對這這樣奔涌在胸腔的,澎湃的,陌生的情緒,感覺就像是青嫩的藤蔓,細細軟軟地纏著,搔得人心里發癢。這太突如其來了,這樣意外地來臨,他只覺得慌亂。

像是一個東西野蠻地打破了他平靜地生活,一切都措不及防。

但第二天醒來好像是做了一場夢。一切情緒都淡了,像是夢境被遺忘了,但是心里還存留者最直觀的感受沒隨著時間流逝,這個直觀也將消失不見。

依舊是閑聊,依舊是淺淺地交談,有時候對弈;有時候一起曬草葯;有時候在庭下納涼,有時候喝下新露泡的茶,夜里對酒當歌。

一切都很正常,但是他有時候會看著他出神。他好像真的白了,越來越像個眉眼致的玉雕,笑起來卻溫溫軟軟,是塊暖玉。他的睫毛很長,像是棲息的蝶翼,眼眸生光,映得下滿天星河,碧頃天光,也映得下一個他。

他笑起來尤其好看,眼眸彎著,嘴唇笑著,雪白的牙齒整齊,眼角的弧度可以裝滿一整個春天的陽光。

到了夏天他就很少來,來也是穿的嚴嚴實實,生怕曬黑了一分半毫,他也曾經問過他為什么這么執著想要變白,那人笑著回他:「就是喜歡白。」

轉眼間春去秋來。

金陵的花燈節到了。

那日他穿著宋錦制的衣衫,金線穿珠,滿身的繁華,但也很好看,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那日秦淮太熱鬧了,一時沒有覺察,他們就被人流分散。

他不該著急的,他們約好了走散了就在橋上等著對方,但他很焦急。他莫名的覺得他們的會不會也會像這樣,看似緊緊相連,實則一個不注意就會斷開。

他在橋上等著,看見他溫聲細語地哄著一個孩子,衣衫有些凌亂。他微笑著遞給那個哭泣的孩子一根糖葫蘆,把他交給了找到的親人,抬眼看見他,招著手就過來了。

他手里拿著兩盞花燈,拉著他到了河畔,眉喜聽見那個人問;「眉喜,你想許什么願?」

他搖搖頭:「說出來會不靈的。」他閉上眼睛,心里想,希望和這個人可以一直保持這樣不遠不近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