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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下是用刀的好手。」

他拔出劍順著刀身迫近他,劍身輕吟,那人果然是個用刀的好手,當機立斷地卸了力,喻懷瑾腳下失了著力點只能退居地面,一來一往之間,那人已經重新掌控住刀,刀和劍銳利地相接著。

喻懷瑾渾身都熱了起來,最好的驅寒方式就是一場酣暢淋漓的打斗。他手上劍招變換著,一次一次地尋找突破著角度,但是那人好像可以預料到他的下一步,每一次都會游刃有余地躲開。

他們不是第一次交手!喻懷瑾緊緊地盯著他,神思急轉,在記憶里搜尋著這樣一個刀客。

攻勢漸漸猛烈,那人手上的刀用得越來越無力,劍氣攜著血腥氣到來,這人受了重傷,傷勢未愈奔赴至此,和他生死搏斗,這分明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

這樣大的決心,這樣大的殺意,這人!究竟是誰?

他攻勢愈發凌厲,劍氣抖擻而出,那人的刀已經迫近他了,他旋身用手臂緩住攻勢,手上的劍氣勢未弱,直直地刺向那人的胸膛。

那人生生受了這一擊,沉默平靜,甚至有些安然。

他直直地倒了下去,奄奄一息。

喻懷瑾顧不得傷口,蹲下身去揭開他的臉。

異常白的一張臉,很陌生,從未見過。

那人看著他,猩紅的血從他的嘴唇里流出來。他眼神困倦,像是要睡著了。

這是完成使命的安然。

他閉上眼,氣息全無。

喻懷瑾解開他的衣裳,兩處血。兩處新傷。

這里的傷勢很新,比他留下的劍傷更重,冰冷的切割,整齊的豁口。

刀是好刀,用刀的人也是好手。

喻懷瑾忽然怔住,瞳孔劇烈地縮著。

他翻找著這人身上的其他東西,這人身上唯一一件東西,是綁在手腕上的玉佩。質地很粗糙,但是樣子溫軟,看得出主人經常摩挲。

喻懷瑾靜默了良久,忽然笑了,他把這個人身上裹得嚴實的衣物全都除開,直起身凝視著他。漸漸和腦海里的身影重合。

他笑出聲,「這也是在你的計謀之中嗎?」

他掀開受傷的胳膊。

不祥的暗紅色血跡。那些沉睡的傷口劇烈地抽痛,「原來如此。」他拿出青玉瓶,把整瓶葯都倒入口中。

「這倒是給我好好上了一課,用刀劍用得好的不代表不會用毒。」他這樣說著,語帶調侃,漫不經心。

可是他看著那個死去的人,尖銳的怒火燃燒,他輕聲說著,「你們也配用刀?」

姑蘇晴和。

冬日暖陽實在再美好不過了,隔壁的花貓難得出來遛彎,懶洋洋地躥上一陣,攤在暖融融的瓦片上,尾巴也漫不經心地,好長時間才慢悠悠地動一下。軟軟的肚皮有規律地起伏著,它睡著了。

微微的風路過它,壞心地作弄著它的胡須,那些長長的,可愛的小胡須就貼在它的毛臉上,癢著它。它抬起爪子,撓撓臉,驅走惱人的癢意,自顧自地把自己蜷成一團毛球,拒絕和任何東西玩鬧。

一只手放在窗台上,白皙修長,指節分明。光便悄悄蔓延上來,乖巧地趴伏其上。手變得很溫暖,陸離把另一只手放上來,眉間輕松溫和。

他想著在極北,想著那個被冰雪覆蓋的土地。那里真是冷,冷到剛流出的溫熱血液瞬息之間可以凍結……倒是個保存屍體的好地方。

冰冷很適合保存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