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懷瑾已經知道真相了吧?他一向是個聰明人,他又刻意留了那么多線索。他是什么樣的心情?
他一定覺得自己被愚弄了,但是那又怎么樣,他依舊要按照他為他選好的路走下去,他必須要走下去。
走不走得到,走到了找不找得到,找到了帶不帶得走,就是他的本事了。
喻懷瑾,這個人是他的宿敵,正因為有著相似的經歷,他好像可以輕易看穿他的一切。這樣的心頭大患,一天不除他就寢食難安。
他敲擊著窗闌,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天色暗得很快,更加寒冷,風聲叫囂著刺入骨肉。喻懷瑾早有預料,他拿出一疊紙一樣的物件,他蹲下身用劍柄敲擊它們,這些東西發出清脆的破碎聲。
他把它們擺開,赫然是折疊的六面燈,那些面上都是碎裂的痕跡,漸漸地,白色的光從縫隙里鑽出來,像是亮起來的星星照耀夜空一樣,周圍一圈都被照亮了。
喻懷瑾直起身,往前走去。到處都是一樣的景色,來路和去路沒有分別。風聲呼嘯著,巨大而尖銳。
它帶來了狼群的聲音。
喻懷瑾僵在原地。他打聽過情況,極北之地的狼群一般生活在中圈附近,和冰原海隔得不遠,他確實是有應付狼群的准備。但是就算他再不清楚時辰,他也知道絕對不可能這么快就到了中圈。
它們怎么會來這里狩獵?它們……來狩獵誰?
他開始准備。
劍尖深深地扎進土里,喻懷瑾手下用力,在他周圍畫出一個圓形軌跡,他在這些縫隙里撒上黑色的粉末,又從包裹里拿出幾支手掌大小的管子一根根地綁在腰間。
他又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物件扔在四周,最後他把劍起,負在背後。
他沒有再動作,前方出現幽綠的光點,猛獸低沉的交談聽得人頭皮發麻。它們漸漸地顯露出來。眼眸森然,牙齒尖利,四肢健壯,身體勁瘦。
狼,狼群。
很多人都說,被它們盯上是個噩夢。喻懷瑾不是第一次和狼打交道,他是第一次和雪狼打交道,這些狼的皮毛更加厚實,牙齒和爪子更加尖利,更加地危險。
喻懷瑾緊緊盯著中間的那只狼,那顯然是狼王,它高大威嚴,雄姿英發。它也看著喻懷瑾。
「嗚~」它發出進攻的信號。
喻懷瑾挑起笑,他拿下一支管子,「來吧。」
狼群咆哮著接近他。
快要接近的時候,有的狼群哀鳴著倒下了。那是他的機關。
喻懷瑾拉長手上的短管,按下機關,火焰瞬間從管口噴射出來。他又點了點圓圈,火焰順從地溜進去,半人高的火圈瞬間升起!
那些狼群的行動都滯了一滯。
狼王俯身沖向前發出威嚴的吼聲。狼群紛紛跟著它繼續往前沖。
喻懷瑾揮舞著火管,直直地甩向躍至半空的狼,近距離之下更加直觀,幽綠的眼眸,森白的犬牙極為迫人。它哀號一聲被甩飛出去。
喻懷瑾一開始單管甩狼還是比較游刃有余,但是後面的攻勢愈來愈猛烈,就不得不改成雙管齊下打法了。
他也越來越能感受到他身上有某件東西瘋狂地吸引著它們,它們的目光渴望垂涎,好像他是百年不遇的美味。
他心里已經有了些猜測,當被狼爪劃破胳膊的時候,這個猜測得以證實。
果然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