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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寒入骨髓,那物扭動著,肢體很軟,喻懷瑾另一只手劃下火圈。

一瞬間,聞所未聞的尖細聲音響起,喻懷瑾緊緊皺著眉頭,面露痛苦,這聲音簡直聽得人牙根泛酸,聞之欲嘔!

喻懷瑾忍受著這可以聽死人的魔音把手上的東西湊到眼前。無色透明的東西,明明有著蛇一樣的軀體,頭部卻是魚的形狀,看上去比魚凶殘多了。

嘴開得極大,細密尖利的牙齒猙獰地咬合著,尾巴瘋狂地甩動著。喻懷瑾撬了塊碎冰丟進它嘴里,親眼看著碎冰以恐怖的速度被撕成了碎屑。

喻懷瑾捏著它的身體,劍刃在它身上劃著,猶猶豫豫,時輕時重。

這物有毒,直接切開風險有些大。

他這樣想著,耳邊令人發狂的叫聲終於止住了,雪白的冰面和紅色的火焰,綻出一圈藍。

這些怪魚眼珠暴突著,像蛇一樣蜷縮著,整個身體變成了詭異的藍。

喻懷瑾用劍尖叉起這條魚在冰面上滑行,越靠近火,這條魚就掙扎的越厲害,它嘶聲叫著,尾巴彎曲成不可思議的角度。

慢慢地,它靠近火的一面開始發藍,藍色一點一點地攀爬者,它漸漸地不動了,被烤得蜷縮起來。

長期在這樣的嚴寒下生存的生物,很懼怕熱,一點溫度就可以殺死它們。幸好照記載來看,龍尾草不懼火,他把火湊近龍尾草,片刻功夫,那巴掌大小的金色被藍色蓋住。

喻懷瑾心里猛地一跳,難怪這個地方有來無回,這數量真是極為駭人。他小心地把那些死去的魚挑開,頗了一番功夫。

他已經頭暈目眩了,身體里冰火兩重天,實際上滿身冰寒,傷口被海水浸染,一派麻木的疼痛。

他顫著手把龍尾草進寒玉的匣子里,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是葯三分毒,更何況這樣作用巨大的葯,反噬起來簡直像是毒。

這樣千瘡百孔的身體可以活到今天真是奇跡,他真是深得老天恩寵的男人。喻懷瑾慣例苦中作樂,身下忽然一陣劇烈的顫動。

極為不祥的預感沿著脊梁骨冒出來,喻懷瑾後背發麻,可怕的猜想在他腦海盤桓著,他的臉死白一片,瞳孔劇烈縮著往下看。

這一大塊浮冰肉眼可見地在縮小!

「咔擦咔擦」的聲音不絕於耳,喻懷瑾仿佛聽見地獄之門洞開的聲音。

這底下,到底有多少這樣的可怖生物?

喻懷瑾拿出黑丸往下丟,悶響之後巨大的水花翻涌,一圈海面上泛著星星點點的幽藍。喻懷瑾握住手,他的手在發抖,他並不畏懼死亡,但是龍尾草一定要安全無虞。浮冰在減少,這幫怪東西倒也聰明,知道要把他弄下去。

「可我也不是吃素的。」他發狠地說,掌心包著黑色丸子往後擲去,巨大的海浪在他身後涌起,閃爍著星星藍光,滲人的號哭聲讓人頭痛欲裂。

掀起的海浪重重墜下,把已經減少不小的浮冰往岸邊推去。

喻懷瑾一手扔黑丸一手運足內勁加大作用,這艘扁舟終於是搖搖晃晃近了岸。他一躍而下,腳下是堅硬的土地。

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著,頸上的傷口流出新血。一陣天旋地轉,身體砸進了棉花,再也不想起來。

突然一片漆黑,喻懷瑾力地翻了身,腦子里好像還回盪著怪魚的叫聲,猙獰尖利,恨不得把人的腦袋劈開!

他不由自主地蜷縮起來,喉嚨發出無意識的嗚咽。這嗚咽也壓得小心翼翼,唯恐讓他發現自己的軟弱。

畢竟他一直都是愛逞強的人。

極北之地蒼白的長空流出一道絢麗的金,那是金色尾翼的白鳥。它飛得輕松愜意,不懼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