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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南山點點頭,剛要開口,被對方打斷,「找我做什么?」

挺好,南山也樂得把下午的破事翻篇兒,既然對方問,他就干脆答,把他昨晚上撿貓的事情說了,只說是自己的愛貓,即便死了,也想帶回去。

說得情真意切,淚花閃爍,他自個兒都要感動了。

於盛溪眯著眼睛想了想,確實有這么回事,他職業使然,即便見慣了生老病死,可活生生的一個小東西,死得血肉模糊,攤在路面上,被碾,被壓,被清潔工掃進垃圾堆。

始作俑者,就是面前這個小東西。

「你說是你的貓,就是你的了?」

夏南山眨眨眼睛,莫名其妙,「可它就是……我的……」

一句話沒說完,對方掐滅了煙,順手再拿眼神掐滅了他話頭。

「死了你才來找。」對方輕飄飄說了句,轉身進屋,關門落鎖。

夏南山呆站在門外,恍然大悟,這老混蛋是把貓的死歸在自己身上了!你是主人你沒看好,貓跑了撞死了,回頭才來哭唧唧地找,早干嘛去了。

夏南山對著扇緊閉的門,好一陣終於爆發出一聲大吼,「老王八蛋!」

於盛溪倒真不是刁難他,他就想給個教訓。

生命這東西,說輕不輕,說重不重。拿來當玩物的,一不當心死就死了,哭兩聲,好像真就能表了心意,把自己負著的那點責沖淡了,沖干凈了,然後振臂高呼著告訴世人:看呀,我哭了,我傷心了,我撕心裂肺,你們怎么能還揪著我不放?

於盛溪站在二樓窗前,撩開簾子,看著夏南山的身影一溜跑遠。

一個二個,三個四個,他在醫院里見得多了。

有回送來個老太太,全身多器官衰竭,上了呼吸機,說不了話,神志還清醒。治療用家里負擔得起,多個科室合力,情況也在好轉。可某一天家里人忽然就說不治了,要拔管出院。當時於盛溪也在場,立馬撂了臉,他人高馬大,凶起來人。

家里人一見就泄了底,說是老太太的意思。

於盛溪冷笑,話都說不了,哪來的意思。

那人就湊到他親娘病床前,問:「媽,你是不是想回家?想回家就眨眨眼睛。」

老太太一聽,眼睛瞠得溜圓,最後撐不住眨了一下,眼淚都滾下來。

那家里人也哭了,「好好,我們現在就出院。」

想著想著,於盛溪又點了支煙,夏南山已經跑沒了影,他拉上窗簾。這種事,頭一次見,他失望,第二次見,他心寒,第三次見,他麻木,見了這么多年,一顆心早又冷又硬。

夏南山出了碧水華庭就化了龍形,一路飄回了伏羲家。

他心里委屈,悶得難受,嘴上心里將那王八蛋罵了一千零八遍,罵完了罵自己,瞎了一雙龍眼,還當他比伏羲還像神,這哪里像了,分明是個夜叉。

六大金剛歡天喜地地迎他,圍著他吐舌頭,扒他褲子,南山沒心情鬧,放出龍威,嚇得六只大狗抱團互抖。

南山掄圓了嘴巴,喊了好幾聲「伏羲」,都沒人答,偌大的屋子空空盪盪,半點人氣神氣都沒有。他以為伏羲是個萬年級別的老宅男,神生愛好就是養狗養魚,捉弄手下,今兒趁他不在,居然出去了。

他回來是吐苦水兼拖延時限的,立馬掏出手機打電話,怎么說也是「飼主」,他應龍受了委屈,伏羲可得聽著。

電話隔了許久才接起來,伏羲聲音壓得挺低,像是不舒服。

夏南山剛要問,聽筒里傳來一聲喘,聽得他頭皮都要炸了。這聲音他熟悉,下午被老混蛋捅屁股的時候,他也是這么發聲兒的。

……居然是沾花惹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