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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諸神都衰退了,怎么偏偏就落下個你?」於溜行橫行霸道慣了,難得受阻,臉色不好看。

雨師在他跟前五六米的距離停下,「沒落下。可我師出有名,伏羲大人特意為我以創世神神威加身。」

於溜行說:「哦,他倒舍得……」

雨師沒聽清,只當他松懈,足尖一動,忽地就到他跟前,指尖一根冰錐粗細的尖刃,直送到他面門。於溜行一側頭,躲過去,人卻不退,手掌帶著神威貼上雨師脖頸。

熱量幾乎立馬就攀上來,雨師瞪大了眼睛,這幾乎是抽離生命的感覺太過恐怖。原先他想著風伯,想他死時究竟面對了什么,才會成溜那一副隨風消散的模樣,這回他親身體驗,明明脖頸間有雨水護著,還遠不到抽干他的地步,可看著於溜行森冷的一雙眼睛,仿佛下一秒,自己真就要死了一般。

雨水還在他脖頸間積聚、蒸發再積聚,於溜行沒法真掐住他的脖子,反倒是他身上的衣服,周圍的草木,泛起一股燒灼氣味。

於溜行還小的時候特別喜歡這味道,細細微微的,跟曬後的被子似的。可一不留神,手上的勁兒稍重,這溫暖的味道就成了漫天的死氣,聞著讓人惡心。

他這么想,手上跟著使勁兒,周遭活物倏忽成了焦炭。雨師低吼一聲,手上不斷聚著利刃想要掙脫,但溫度太高,雨不斷蒸發成水汽。

兩個人進退兩難,一時半刻,誰都殺不了誰。

最後倒是於溜行先松脫了手,紅色的身影迅速往後撂,跟雨師手上暴漲出的利刃擦過,襯衫上登時多了道血痕。

雨師詫異,「想逃?」

於溜行像是真不樂意打了,搖頭,「不白力氣了。」

雨師看著他,沒動。

於溜行摸了煙出來點,「可惜你是只鳥。哎,我告訴你,我最喜歡狗,知道為什么嗎?它們鼻子好。我小時候天天擱狗窩里待著,鼻子也挺好。」

雨師莫名其妙,可他不敢動,於溜行不按常理出牌,他冒不起風險。

於溜行笑了,特別誠懇,「你猜我現在聞到誰來了?」

雨師以為是他的救兵,更不敢怠慢,雨勢攏,警惕地繞在周身。

於溜行說:「你和風伯忠心耿耿,為他出戰涿鹿,風伯更是不惜以身為皮囊,讓青帝重創應龍。你不覺得奇怪嗎,死去的應龍怎么又出現在他身邊了,他居然還當個大寶貝似的哄著供著,夏南山被我大哥拐走,他不顧衰退硬是追到了十萬大山。他這么護著他,怎么可能讓你,這個知道涿鹿之戰真相的人,待在身邊當定時炸彈呢?」

雨師起先還覺得他是虛張聲勢,可說到後半,猛地就覺得喘不上氣,周身的水勢都減慢了。

於溜行繼續說:「他把風伯送到我面前,先滅一口,所以真計較起來,你要為風伯報仇,應當找他。」

於溜行懶洋洋伸出根手指,指著雨師身後一處。

雨師沒敢回頭,他已經感覺到了,他的身後站著個人,又好像不止一個,他們神威森然,浩浩盪盪從他身上碾過,周身雨水一並墜落,融進泥地里。雨師搖搖欲墜,他整個身軀,終於完全暴露在這神威之下。

脖頸貼上一根手指,溫熱的,正按在他的命門上。

伏羲輕聲說:「別讓他痛苦。」

太昊猶豫一陣,才答應,「好。」

雨師還沒反應過來,只覺得那溫暖的手指動了一下,黑色的大地一下就離他近了。他的臉貼在地上,被水浸得濕透,眼前是於溜行,彈了一地的煙灰,身後是伏羲三神,沉默地站著。雨師突然發出一聲響,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