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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蕭聲動 臨風把酒 1249 字 2021-03-23

來,那道身影依舊立在遠處不曾動過,粟夜明細細看過那位佳人突然覺得很是眼熟。對了,自己初見涉兒時就覺得他眼熟得很,當時問他涉兒時涉兒直接無視了他,現在想來自己那句「你是不是姬惑街的人?」幸好沒問出口,不然依照涉兒的性子自己鐵定被罵死。現在看來,他以前真正見過的人是小瑜,不是涉兒。粟夜明雖然不是齊書宏那樣的花花公子哥,但畢竟是個正常男人,所以他也曾出入過風月煙雨之地。他被追殺之時來到清遠城,聽聞清遠城的姬惑街聞名天下,於是抽了一日的空去了這個窯子。當時他想著自己橫豎都是死,不如在死前好好快活快活,做一個風流鬼也不枉來這世間走一遭。粟夜明摸著下巴眯起眼睛暗暗思考,這人若是涉兒的哥哥的話……那么自己會那么巧在姬惑街里遇到他,他不是齊君揚的人么?原來如此,那時齊君揚就已經知道自己來了清遠城,於是派了曾是小倌的小瑜來試探自己。粟夜明在心里笑了一聲,當時他還以為齊君揚真的是膽大包天,在毫無准備之下便將事情一手交給自己,現在想來他明明是將什么都安排好了的。果然是一匹善於算計較的狼啊。粟夜明呵呵笑了兩聲,回頭見涉兒臉色奇怪的看著自己,粟夜明怕他不舒服於是問「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涉兒搖搖頭「你干嘛一直一副很有興致的樣子盯著他看?」粟夜明一愣,隨即樂哈哈的笑開了「哈哈,沒有啊,你……」他本想說你該不會是在吃味吧,結果話到嘴邊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不想活了么自己這是。不覺間亭外立了一道單薄婀娜的身影,小瑜從涉兒出現在他的視線後雙眼便定定的看著他不曾離開過,粟夜明發覺了問道「需要我出去嗎?」涉兒皺著眉不悅道「不用。」然後回頭對著小瑜道「坐吧。」小瑜卻搖搖頭開口道「我來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涉兒道「說。」小瑜閉了一會眼期間無人說話,然後他問道「若我真是你的哥哥,你會認我嗎?」涉兒干脆道「認!」站著的白色身影晃了一下,似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人這樣容易的就回答了。他潛藏在齊府的這幾年,只要有空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著涉兒。然後他發現了涉兒最喜歡吃的是麻婆豆腐,發現了他最喜歡在午後閑暇時在嘯龍院的石桌上閉目養神,發現了他最恭敬的人便是齊君揚,發現了他雖然在齊府算是出身低微卻是最自尊自重自愛的人,發現了他有著倔強的性子不肯輕易認輸,也發現自己似乎已經失去了和他並肩前行的資格。他已經從當初那個緊緊牽著自己的手要糖葫蘆吃的小乖娃娃,變成了將軍府大公子的貼身侍衛。齊府等級分明,服侍的人也分三六九等,而他便是僅此於管家那一列的人。他的涉兒長大了有出息了,他卻還是姬惑街中一個受萬人唾罵遭千人不屑輕視的小倌,剛進入齊府時還算不上三公子的一個男寵……再睜開眼時小瑜驚訝於眼前模糊不清的景象,和涉兒有些慌亂的眼睛,他問「你、你哭什么?」小瑜很想回答他我也不知道,可這話終究是說不出來。我哭什么?當一個肥胖不堪眼神猥瑣的男人壓上自己的身上時他不曾哭過,當他在勾欄院中和當紅花魁斗智斗勇拉客時他不曾哭過,當他偷偷跑出姬惑街絕望的縮在齊府的後門外全身顫抖時他不曾哭過,當他終於以為自己遇見一個能平等對待自己的知心愛人時卻不得不斷了念想時他不曾哭過……往日的傷痛苦楚,那些冰冷絕望的東西無法用言語說出,他卻還是一個人挺了過來,那時尊嚴、自由、公平、陽光……都如此的不堪一擊一文不值時,他都不曾哭過,現在又為何而哭呢?小瑜想伸手抹掉那些溫熱的液體,手上卻被一個東西緊緊握住,原來是涉兒抓著他的手「你別哭了,我不會嫌棄你的,你到了齊府為何不來找我,我一直以為你死了……我一直以為我在這個世界上早就是一個人了……哥……」眼淚再無法停止,如同大壩決堤般狂涌而出,臉上全是溫溫熱熱的潤滑感覺,小瑜用手抱住涉兒,這個小時候總等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自己的涉兒,這個昔日拉著自己的手讓自己教他寫字的涉兒,這個在父母親死去後呆木懵懂的用甜糯的聲音望著自己問「哥哥,爹爹和娘親怎么?」的涉兒,他以為再也抓不住無法相見的涉兒,此刻他就在自己懷中,他已經比自己高了一些了,細瘦的身體冒著暖氣溫暖著自己的心,多年來所受的委屈、苦痛、凄慘、悲涼,統統都離自己遠去了,這一刻仿佛取代了往日所有的時刻,變得美好而又漫長。等小瑜抬頭欲細細看涉兒的臉時才發現他的臉頰上也已經濕透了,粟夜明站在一旁,素來厚臉皮的人也不禁有些尷尬「那個……涉兒,你們別哭了,哭多了對身體不好。」小瑜在對面時就已經看到亭中除了涉兒還有別人,雖然不明白涉兒為何會和這個人在一起,但聽說是大公子允許的也沒有太擔心。粟夜明發現小瑜在打量自己想開口說話,卻突然想現在涉兒和他相認了自己是該叫小瑜還是……哥哥?雖然小瑜比涉兒大一歲,但他比起自己來說還是要小一些的,這這這……這豈不是全亂套了難道自己要叫比自己還小的男子哥哥?!粟夜明搖搖頭,這也太吃虧了吧。小瑜看著粟夜明由衷的道「多謝你這些日子對涉兒的照顧。」粟夜明哈哈一笑「別這么說,到了西域人生地不熟的,照顧他是應該的嘛。」涉兒卻在一旁對著他瞪眼睛,粟夜明回頭對著他呵呵笑了一聲,涉兒又賞了他一個白眼。小瑜看著兩人的互動沒多說什么,但是看涉兒和粟夜明的相處方式應該並沒有吃虧,想了想小瑜又問「那,你們什么時候走呢?」亭子中突然就靜了下來,涉兒看著小瑜道「哥……不若你跟我們一起去西域,你現在在齊府也無牽無掛,我們在西域那邊開了一個馬場,現在正准備擴大還差些人手,外面請來的人到底沒有家里的可信,你和我們一起去正好。」小瑜聽著涉兒一口一個「哥」「家里人」的,心里暖暖的很舒適,可要他去西域,卻還是覺得很別扭。別扭什么呢,他不想走。涉兒似乎看出了小瑜的猶豫,又接著道「哥,我只是提個意見,你若是習慣南邊的生活也可以留在這里啊。我和他……可能過幾日就走,我們想順著金陵往北走,一邊游歷一邊打聽一些馬場的消息。」聽到涉兒說在齊府待不了多久,心里燃起跳躍的火焰如被潑了一盆冷水般,重逢的欣喜與激動漸漸淡了下來。涉兒看著小瑜怔怔發神的神態想他或許是有心事,於是安慰道「哥你也別擔心,你要是想我了,我隨時都可以回來看你的。」小瑜苦笑著搖搖頭「你和粟夜明在西域好好的過日子吧,我在這里挺好的,大公子不會虧待我的。」涉兒本身也是在齊君揚手下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