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起工作,一起娛樂。平心而論,他甚至可以接受路陌的喜歡。
但這不行,他們不僅陣營不同,本質上也有著最大的差別,更別說lolita想要取走無盡能源。
即使在一起,對他也沒有好處,到時候離開他了,難受的不還是他自己嗎?腦子沒用,退化得差不多了吧?
他根本沒考慮打得過lolita的可能,就一個塞壬,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他剛剛把折成豆腐塊的被子放好,就聽見浴室里出來路陌的呼喚。
一打開門,白色的蒸氣撲面而來,唐安皺了皺眉:「你用的熱水?」
蒸氣里的路陌支吾道:「是冷水,但是我,太燙了。」
白霧散盡,唐安總算看清了。路陌身上雖然沒有泛紅,但有水汽不斷從他肩膀等處裊裊飄起,看樣子是這家伙的血統把水燙開了。
「你平時也沒有這樣吧,把血統……總之,斂一下。」
唐安正要走出去,路陌又囁嚅道:「現在……做不到……」
唐安回頭,看見路陌眼中水光氤氳。
他挺懷疑是不是葯效還沒過,現在是那個狡猾的家伙在皮囊下蠢蠢欲動。但眼前的人急得都要哭出來了,不像是他會做出的丟臉的事。
唐安嘆了一口氣:「只有一次。以後再這樣還是來沖冷水,記住了嗎?」
路陌連連點頭。
「冷靜一下,我要碰你。」
路陌覺得今天早上就像做夢一樣,畢竟發生了太多從未發生的事。
其實他那時本來快要消去的,但臨門一腳的當口,他腦子里浮現了唐安的模樣,那一瞬間,全身的血液幾乎都沸騰了,冰冷的水溫度漸漲,等他回過神的時候,浴室里已經滿是蒸氣了。
他以為出了什么問題才害怕地叫來唐安,但是面對他的時候,情緒再次起伏,如果不是害怕傷到他,他真的會忍不住放出火焰。
後來的感覺因為太舒服又或是太激動,他甚至有些忘了,只隱約記得唐安手上冰冷的觸感,僅僅是放上去就讓他輕輕叫出了聲。
他不自覺地紅了耳朵,剛想到要不要告訴爸爸,唐安就拉開了餐桌對面的椅子坐下:「今天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你爸也不行。」
他看到路陌張嘴想說什么,立刻制止他:「什么都別問。」
他雖然這么說,但是路陌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唐安聞言看了他好一會,才悠悠道:「有那么一點吧。」
路陌一下子難過起來,他在桌子下面輕輕踢了踢唐安的腳,低著頭說:「我會很聽話的,不要生氣好不好?」
唐安沒理會他的小動作,說道:「為什么不想我生氣?」
這下路陌答不上來了,他只是本能地害怕唐安不理他。就像是他身上有什么重要的寶藏,一旦他離開自己就會永遠地失去它。
唐安想到了他們初遇那時的那個女人,於是問道:「你還記得那個劃傷你的姐姐嗎?她是你什么人?」
路陌沒想到他突然問起了那么久遠的事,思考了好一陣才說道:「那個姐姐是爸爸安排來照顧我的。爸爸說我不適合上學,就讓姐姐教我。但她對我很好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
「而且你當時看上去認不得人了,還想從樹上偷襲我。」
路陌連忙解釋說:「我以為你是來追我的。我……記不太清了。」
有點奇怪,路冬梵應該不會把路陌托付給不信任的人,就算他不愛他,那也是一個寶貴的造物。
所以說,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腳?那可真是太好了,鷸蚌相爭,他就算不是漁翁也能得利了。
那個女人這幾天應該早醒了,明天順便去看看,問問到底是誰指使她的。
「唐安,我找到一個東西,」路陌說著,從兜里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條,「剛剛穿衣服的時候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