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正年輕,拼一把還能再往上走走,自然是不願意混到現在的服役年限就退役的,而且在家鄉服役不可能,只能問問周珂願不願意過來。如果周珂願意去他部隊那邊工作,那兩人周末偶爾還能見一面。
如果真正等到役滿再退役,怎么算都得十來年才行。
周珂能等得起嗎?萬一自己到時候變心了,想娶老婆了,不是白白耽擱周珂十多年?
顧騅想的挺實在,他們倆結不了婚,哪天指不定因為「炒菜放不放生姜」這種問題就得散伙。倘若他倆愛得感天動地,那周珂卻連軍屬的待遇都享受不了;要是他倆沒多久就分手,顧騅又何必為了周珂放棄可能的錦綉前程?
不過,他轉著彎兒又想起那次在華山棧道嚇得他滿頭大汗的時候,還想起周珂被他壓在身下翻來覆去揉弄只知道小聲哭的時候,更想起分別前周珂笑著跟他揮手說再見的時候。
顧騅啊顧騅,便宜都被你占盡了還不點頭,你他媽真是個王八蛋。
他正正經經約周珂出來談這個事。
咖啡廳里氣氛很好,他倆坐在角落里低聲細語。
一天沒見就想得不行。
周珂說新工作已經找到了,跟老板簽合同商量好等到九月正式入職。
周珂說他那不稱職的爸爸前兩天回來一趟,丟下一張卡又天南海北飛走了。
周珂說狗子已經知道他倆狼狽為奸的消息了。
周珂說……
周珂的嘴吧吧就沒停下。
顧騅長臂一伸,二指一夾,捏住周珂喋喋不休的嘴。嘴唇很軟,叫人想揉一揉,還得親一親。
「你跟我出來見面,怎么老說別人的事?現在安靜點,不許你說話。」顧騅原來是吃醋了。
周珂搖頭甩掉顧騅的手,幾次三番欲言又止還想說什么。
顧騅恩准他最多只能說一句話。
周珂抿抿嘴:「那個,你洗手了嗎?」眼見顧騅要暴走,周珂趕緊低頭吃蛋糕。
顧騅冷臉說葷話嗆他:「你管我洗沒洗,反正弄你的時候肯定洗了。」
周珂臉都能埋進盤子里,余光掃著周圍零星的人,苦著臉哀求說:「你小點聲行不行。」
顧騅勾唇一笑:「你死乞白賴把我騙到手,現在我說兩句話臊你都不行?」
周珂小聲吐槽。頭頂的發旋看在顧騅眼里都超級可愛。
「你說有事要跟我商量,是什么事啊?」他問。
顧騅突然什么都不想說,大手揉亂周珂的頭發,又給他順好,順便調戲似地撥弄他的耳垂。
「沒什么事,就想你了。」
周珂也猜不出顧騅那些彎彎繞繞,他只是有些失落地說:「還有十來天你就回去了哦……」
顧騅心里一緊,已經提前嘗到了愛別離的滋味。
周珂戳著小碟子里支離破碎的蛋糕屍體:「以後我們就是異地戀了哦……」
算起來,他們也才真正在一起十來天。
周珂眼睛四處瞟,就是不看他:「我會想你的,你也要想我哦……」
顧騅只想長嘆一聲,這么多年來,也只有此刻的感情最為濃烈。他掐著周珂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我看看,哭了是不是?」
「我沒有。」周珂本來不想哭,聽了他這話,鼻子一酸就要流眼淚。
顧騅用拇指拭去淚花花,他的寶貝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