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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攬一國於掌中,如此作態,不怕遭了天譴,百年之後飽受烈火焚身之刑嗎?」

張侍郎不拘名利,志趣幽雅,又是在清閑的禮部,朝野風雲本與他無關。但他是封逸父親生前為數不多的好友之一。之前作為地方官,對於失孤的封逸也多有照顧,往後調回京城,為了避嫌漸漸斷了往來,沒料到今日一見,仍是如此重情重義。

你是一個好人。

可惜不懂生命的可貴。

人家是為了自己豁出命去,封逸可不能不管了。趁衛商曲還未發作,往扶手上狠狠一拍,故作怒意的聲音清越響亮,又帶了點未脫稚氣的軟糯:「衛公保朕晉朝邊境數載,七年之間未嘗有敗,是晉朝的大功之臣,位列諸侯王之上,你怎如此以下犯上,不知尊卑?朕看你已是老眼昏花,難堪大任。你給朕滾回岐縣去,職為民,子子孫孫永世不得為官!」

話畢,他暗暗用余光瞧向衛商曲。

衛商曲在張侍郎與封逸說話的時候,正不以為意地把玩著手上的兩個文玩核桃。見封逸說完,才緩緩起了身,稍壓低下頜,俯視著他,一雙深目鋒利如刃,似能刺透人心。

見看著自己眼色的少年新皇後知後覺地瑟縮一下,他微不可查地笑了笑。

小家伙裝作發火的聲音也挺好聽的。

只是,有點不乖了。

「叉出去。」

一聲令下,兩名身穿甲胄的宮廷侍衛疾步趨入殿內,將伏在地上的老人拖出門去。

朝臣們心下各異,有些人更是兔死狐悲地往門外望了一眼,但都是獨善其身的老狐狸,沒一個敢出來求情,往衛商曲的槍口上撞。

封逸微微瞪大眼睛。

這叉出去,究竟是同意自己的折中處置,還是要直接把人砍了,他完全不清楚衛商曲究竟心意如何。

但大將軍顯然沒有給他詢問的機會。待張侍郎的身影完全消失,群臣噤若寒蟬,衛商曲擺弄核桃的手指一頓,身旁宦者便一甩拂塵,掐著聲音長長地喊道:「退朝!」

封逸也不好直接拉著人家袖子刨根問底,只能眼巴巴看著他踏離皇宮。

衛商曲自然不可能給予他任何探尋到張侍郎消息的途徑。封逸在皇宮繞了一圈,每個角落都安插著衛府的眼線,更別提四面宮門,光是衛府親兵便有上好幾十個。

似乎只要他稍微一出格,這些人就會沖進他的寢宮把他剁成肉泥。

察覺到這個事實,封逸猛的一抖,心里將衛商曲的小人刺了一千下。

當晚上他看到一國之君的晚膳竟然只是一疊榨菜加白米飯的時候,滿肚子的委屈就像被點著了導.火索似的爆發了。

當貓的時候闊綽要死,每天都是魔界御用廚師的手藝,頓頓有肉,墨夫蘭特哪里敢讓他餓著。

當狐狸的時候,即使在清貧的福利院,林澤也不忘給他加餐一杯牛奶,唯恐他長不高。

怎么現在當皇帝了,倒是處處防備他,給他使絆子穿小鞋!

封逸一個沒忍住,把食盒踢翻,怒火沖天地跑進了……御花園。

喝令跟在自己身後的宮人退開,他找了座僻靜無人的假山,變作紫貂,躲過巡邏士兵的眼線,趁著夜色躍出宮牆,直往大將軍府一路狂奔。

夕陽已落,家家戶戶點起燈火。守在衛府門前的衛兵見一位秀逸絕倫的少年朝他們走來,不覺新奇。

以往拜謁衛府的,即便是位列朝堂一品的大官員,都拉了滿車的賀禮,對他們看門的也是恭恭敬敬的姿態。

而眼前這個,不光兩手空空,還一臉忿忿。

但衛兵們見他衣著華貴,不似平常人家的孩子,不敢怠慢,便問:「這位小爺,您這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