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逢抱著封逸躺在床榻上,幫他蓋好被毯。
蛇族體寒,姜逢所觸及到少年的每一處肌膚都透著微薄的涼意。
封逸睡的是暖玉床,但區區石頭的舒適感怎么比得上人形抱枕。他圈住姜逢的頸項,愜意地舒了口氣,在男人寬闊結實的胸膛上蹭了一下。
這一下好似蹭到了姜逢的心扉里,讓他呼吸一滯,不由自主地按住蛇寶寶做賊的小腦袋,喑啞低沉地哄道:「別鬧。」
「刁奴,誰允許你命令本大爺的……」封逸閉著眼睛輕聲嘟囔,鼻音散碎,「給我講故事。」
「不會。」
「不講本大爺就咬死你。」
姜逢是真的不會。他小時候不是千嬌百寵的大少爺,不像封逸有保姆搖著他的搖籃給他哼童謠或者用睡前小故事哄他入眠,能在稻草上將就一晚就已經是幸運。
他在記憶里搜索一會兒,徐徐講述起
一個鬼故事來。
好在封逸本就困得慌,只聽到他在說話,卻未注意他言語的內容,很快便沉沉入眠。
這一覺封逸睡得比往日都要安穩,姜逢卻直到第二天清晨都保持著清醒。
封逸沒有說明姜逢的來歷,也未對突然將一個底細不明的外來者擢升為貼身護衛做出任何解釋。一時間蛇族眾人都對這位陌生的侍衛產生了好奇。
執事掌管蛇族所有的下人,這次重回邦地,有一大堆瑣事待他處置,和封逸見面的次數也多起來。作為少主,身旁自然少不了侍衛,但執事每次見到封逸時,封逸都會將姜逢帶在身旁,他心知兩人關系確實如自己猜測的那樣曖昧不明。
不同於其他在背地里竊竊私語的仆從,執事老爺爺倒覺得挺欣慰。封逸從小就被他父母扔在蛇邦里一個人獨自生活,雖然貴為一族少主,卻缺少親人必要的陪伴與關懷,偶爾有族內的同齡人試圖傍上這朵高嶺之花,都因為入不了封逸的法眼而被打回去。
現在終於找到一名心悅的玩伴,當然是好事情。
即便逼迫人就范的手段不怎么友善,但身為他們蛇族的少主,盛氣凌人一點也沒什么不好。
老執事看著封逸長大,一顆心早就偏了十八彎,就算是千般萬般的錯也會怪罪到別人身上。
姜逢並不是封逸想象中的那樣寧死不屈,封逸也就漸漸放開,開始肆無忌憚起來。
他發現使喚姜逢的快樂簡直無可比擬。
太痛快了,尤其是在被此人欺壓了那么久之後,看著他伏低做小的樣子,實在是揚眉吐氣。
姜逢自從答應做封逸的護衛以後便斂了凌厲的氣勢,就算被少年呼來喝去,也未有絲毫不忿,低眉順眼的模樣讓封逸徹底忘記了,這名被他壓榨的侍衛不是任人驅使的馬。
而是一條高不可攀、睚眥必報的龍。
且不論日後怎樣,現在的封逸比當皇帝那會兒還要作威作福,快活似神仙。
這種逍遙的日子沒過幾天,一件大事便將封逸從天堂拉回了苦巴巴的人間。
一周之後就是百族大比,到時候各族的青年才俊將雲集岳陽山,登台比武,彼此切磋武技。
獸界的新生英將在這一天盡數匯集一堂,展露鋒芒,萬眾矚目。
這場武斗表面上比的是個人實力高下,實際上卻事關每一族群的榮耀。
頭幾年的大比封逸還沒有達到年齡,蛇族派出的代表另有旁人。但今年他恰巧到了成年期,身為少主固然不能推諉。
蛇族血統純貴,封逸的天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