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有聞白公子樂聲能引蜂蝶起舞,當是痴琴之人。」
那人站在大堂後頭,茫茫人海中與幔紗中的白公子瑤瑤對望。
「傳蔡邕痴琴,火中救木,成就梧桐焦尾。曾在山中樂聲五日不決。朝有獸馱,午時牧人聞聲趕來。牧與獸爭斗不決,夜中獨留下獸被斷了一腿,痴於音律,不離不棄。」
那人講了個傳奇的故事,她總結道:「白公子所說,可是焦尾?而白公子之所以提出這早上四條腿,中午兩條腿,晚上三條腿的焦尾。是不是有蔡邕之心,想尋覓一個聽琴的知音?」
只見來人話落。層幔中勾起一雙芊芊素手,從內里走出一襲青紗公子。
細細地抽氣聲隨著那公子露出的真容,在堂下不絕於耳,怎樣一個扣人心弦的絕色傾城。
若說在層幔中的公子是雪山上的一抹白,那么走出來的人就是流淌在沙漠里的雪山水,滋潤著一顆顆干枯的心。
好美,好美。
華思見坐在一邊的孟義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那敢問小姐可是知音之人?」白公子說。
「不敢妄稱知音。」來人道,「但,是救贖之人。你若不想站在這待價而沽,我就保你長安。」
「好大的口氣。」華思拍桌而起,平時仗著自己一個宗室之女的朋友也是神氣慣了。
怎么說,孟義一個宗姬,在這偏遠的伊犁,也是頂頂尊貴的。
她尚沒說話,這哪冒出來的一個人就說保長安,跟宗姬搶人不是?
「宗姬還沒發話呢!」華思覺得,自己算是把狗腿子的形象演活了。
孟義把暴跳起來的華思給按了下去。擺起一張大笑臉,站了起來。
「不想嫡姐也會來這種地方,妹妹未得相迎,慚愧。」
嫡姐?那是華思第一次知道,孟義還有一個嫡姐。
孟義是個好斗的戰斗屬性,頗得她母親器重,華思一直當孟義就是襄王府中的唯一女兒。
原來,她還有個嫡姐?
華思好奇看過去,這孟義的嫡姐,長了一副溫柔的相貌。眼角上翹,就是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都像是對著你在和藹的笑。
這真的是一個不一樣的嫡姐。
粟樓里新來的館兒白公子,就在華思的親眼見證下,被襄王府的嫡室宗姬給包了下來。
兩人的小日子過得真是滋潤。
華思聽說,那孟義的嫡姐孟傾,每天就對著彈琴的白公子吟詩作畫。相比於野心勃勃的孟義,簡直是判若兩人。
不久,孟傾隨母親入盛京與皇帝拜壽。
孟傾的才名給京中貴族留下的印象,出乎意料的好,畢竟盛京與伊犁不一樣。這里的人都好兩口香茶,填詞寫畫。
顯然,頗富才情的孟傾,在盛京這圈子里,比較吃香。
更幸運的是孟傾還成功被皇帝提名稱贊,這使得本不太喜歡她的母親都對她另眼相看。
本以為這孟傾就要從此前程似錦。
沒想,竟讓襄王發現她養了個館兒。養館兒就養館兒,孟義也有不少。
但是,成天與館兒膠黏在一起,不務正業就不行了。
「男人嘛,玩玩可以,誤了前程怎么能行?」襄王把孟傾叫到跟前說,「把那個館兒給處理了。一味的誘引主子,當不能留。」
「母親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