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這么一種東西。
世上總有些人,越是不讓做什么,越要去做,就像褻玩孌童小倌一般,有些人未必是因為喜好,只是為了追求刺激。
魏晉時五石散的危害那些上流名士難道就真的丁點不知?
像大煙這種東西,只要沾染一次,就難再撇開,一旦有人好奇研究出來,只怕會像瘟疫一般迅速傳播開來。
當初王五是有心算計,他想要的是悶聲將這些人拿捏在手里,自然不會大肆傳播。
但這一回真臘的情況卻不同,乃是一富家公子出於獵奇專門指使人給他研究出來的,就像先前說的,越是禁止便越想嘗試,富家公子通過報紙知道了大煙這個東西,偏不信邪好奇要親眼看看,沒料想居然真的成了,然後很快便染了癮,不出半年,拉著全家一起吸了起來,且不知是出於何種心理,大肆傳播,很快他所在的半個城都被大煙侵蝕,然後飛速向著全國擴展。
真臘恰好是適宜栽種罌粟的國家,不出一年,近乎半數上層貴族都跟風抽了起來,甚至包括現任國王!
然而真臘原有的罌粟花再多也經不起這樣耗,那些已經抽紅眼離不開的真臘人便將目光投向了兩鄰,即交趾和蒲甘,這兩國也是適宜栽種罌粟的,不過交趾國王自打徹底像大魏表達了臣服後,也跟風下令拔除罌粟,雖不像大魏這樣苛刻嚴厲,但少了大半,蒲甘雖也承認了屬國,卻並未在意這項,於是真臘朝蒲甘購起了罌粟。
但偏偏,送來文件的卻是駐交趾的大使,而非蒲甘,甚至駐扎在真臘的大使從未上奏提過這件事。
不難猜測恐怕這兩國大使不管是主動還是被迫,都已經染上了大煙,因為知曉大魏對大煙的嚴苛,所以才不敢上報。
元清帝方才臉色難看不是因為大煙的再次出現,更多是因為這點。
大煙的再次出現在他預料之內,甚至比他預想的還晚了兩年。
這世上有真心良善的人,便也有那類陰險惡毒之人,利益動人心,知道了有大煙這種可以控制他人的東西,難不會起心思。
律法嚴苛又如何,殺人同樣有律法需償命,但仍舊有人會去做,何況只是私下偷偷研究。
他原本做好准備等待大煙在大魏有朝一日重新冒出,沒想到卻是它國先了一步,一時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頭疼。
若在大魏,以這些年對大煙危害的宣傳和如今的軍力,他有把握能迅速安穩解決,但在它國,便有些鞭長莫及,卻偏又不能眼睜睜看著它擴散無動於衷,何況蒲甘是鄰國,若放任不管,恐怕很快就會傳到大魏來。
大煙堪比毒葯,就算自身不願,若被人下葯陷害,要脫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元清帝想到這心一沉:「來人,召外交部長周明世來見朕。」
「是。」
門口聽候差遣的小太監立刻應聲去了。
想了想,又派人去宣了元佩和太傅來。
如今所有穿越者中,最得他重用的已經從邵岩轉到了元佩。
一來元佩不會回現代,這就注定了他會比其他人更在意也更認同大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