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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骨青山 又生 1245 字 2021-03-23

人上折子,陛下素來不閱就批,韓某豈敢插手。」

夜里回府,月色皎潔,門匾「安名居」三個大字格外鋥亮。韓大人只覺渾身硌得難受,進門時差點絆了一跤。

府中燈火通明,鶯歌笑語,後園時有笙簫。韓水佇立中堂,從袖口中取出一封斑黃家書,反復摩挲。官道消息嚴,他讓蘇木走了江湖道,方才取成此書信。

「阿瑞,夕霧公子睡了沒有?」韓水輕聲問道。阿瑞笑了笑:「許是沒呢,大人要逛後園子?」這語氣,有點兒隱喻味道,讓韓水哭笑不得。

小橋星燈,芳澤秘境,夕霧匆匆披了件櫻草紗,發仍披散。韓水招了招手:「你過來。」木橋下,夕霧接過書信,滿臉惶然。

韓水道:「這是昕陽公主寄給齊林的家書,你拿去給他。」夕霧一怔:「大人為何不親手給齊將軍?」韓水淡淡一笑:「去罷,他若是想要回信,你再拿給我。」

百忙之余,韓大人想讓齊將軍開心,可私底里,又酸著齊將軍開心的模樣。齊將軍一匹野馬,被他如此困在籠中,嘴上說得再甜,心里定然是苦楚的。

半兩櫻花脯,找得滿城風雨,別人送的都重了樣,而將軍那兒,一丁一點都沒有送來。

韓水又叫來阿瑞,打聽道:「齊林這段日子,到底有沒有踏進過臨安的蜜餞鋪子?」阿瑞支支吾吾:「將軍他,早出晚歸,一定是找得很辛苦。」韓水嘆了口氣,不忍細問。

夜半,舒爽秋風透過軒窗,拂過青紗帳。韓水翻來覆去,怎么也眠不了。絲綢被子,冰涼滑溜,似一朵飄浮的雲,潤得他渾身愜意。

愜意得有一絲酥癢。

自從上回齊林蹭著他的身子,韓水再也不想借郎畫願了。畢竟,那是完全不同的氣息和溫度。

不自已,想那蜻蜓點水的輕吻,想那結實健的身段。韓水滿面緋紅,身下也起反應,更難受了。

他在塌上翻滾,纏綿,蠕動,拉扯,弄得自己渾身是汗,瀑發凌亂。直到秋風再起時,絲被輕揚,狼藉的榻邊,落下一支被晶液徹底潤濕的碧綠玉勢。

韓大人愈發覺著自己是一只禽獸。

他很是羨慕那幫高風亮節的鐵桿書生,至少,人家十年寒窗,頭懸梁錐刺股,腳下踏的是人間正道。

陽月中旬,禮部、中書、太常三司合定,廿二於紫真殿預群臣之詩詞、曲賦、策論,統一裱褙、過審、甄選,呈御前批紅。

一時間,金菊映祥瑞,家家院子墨飄香。成百上千的文簿、竹簡、奏折,一車又一車,擠滿長樂街,擠得南宮門前連過馬都難。

元旦詩會由翰林院主持不假,而這先前的籌備,乃是國事,三省六部全在其列。一始,都是力氣活,中書令楚容四處奔波,安排人來協助搬運歸檔。

不想,給事中澤漆,背著雙手,悠然自得地問了一句:「不必忙著歸檔,好歹也是要過影部的。」

楚容汗涔涔的,腰疼,聽完就上了火:「今年與以往不同,是普天同賀,你自己出宮門看看,要上書的都排到哪兒了?!」澤漆:「那也得和韓大人交代清楚咯。」

十年來,楚容從不涉蕭國舅與韓大人之間的黨爭,安安穩穩擬文令、奏折、發聖旨,未曾多言半句。這回,涉國之大體,孰不可忍,楚大人捋一捋身上鶴袍,親自敲了一回影部的堂前鼓。

影部不成文的規矩是凡提著禮來的,閣樓雅座茶水伺候,凡見面就敲鼓的,冷冰冰公堂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