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哥!你先出去透透氣吧,剩下的事兒交給我就成。」
劉遠咳嗽著,臉色漲紅,眼淚都流出來了。
他大口喘著氣,還沒回過神來,就聽段毅格說:「回頭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吧,這個圈子少幾個你這樣的垃圾也沒什么不好。省得禍害女明星和社會了。」
段毅格出來的時候,找了一圈才找到在衛生間倚著牆壁抽煙的鄭朗宴。
煙霧繚繞間,男人清冷的眉眼若隱若現。
煙草的味道不如雪茄,但讓人靜心的功效要好很多。
之前說要回國的時候,鄭朗宴已經開始改抽雪茄,只過口不過肺,味道也不太濃烈,只堪堪遮住癮。
很少有像現在這樣,大型火災現場一樣的情況。
彰顯了他情緒的起伏和蓋不住的憤怒。
段毅格松了一口氣,但同時心又緊緊提著。
他靠近了些,輕聲喊了句:「宴哥。」
鄭朗宴沒有回話,薄唇微張的瞬間,白的無暇的煙霧自口中緩緩升騰,蓋過他的眉眼,像是林俏淺淡優雅的臉龐。
段毅格學著他的模樣,和他並排倚靠著,交代:「那部戲新找的導演過兩天就能就位,那幾個和劉遠有關系的女演員會跟他的丑聞一起爆料,劇組已經在籌備招新人了。」
鄭朗宴沒有應聲,清冷的視線微眯,眉間聚著化不開的愁。
段毅格移開目光,去看窗外的風景,狀似隨意地問道:「宴哥,你在擔心林姐兒的事呢?」
口中的煙霧再次繞過肺,輕輕呼出來,卻怎么也填不滿心臟那塊地方。
鄭朗宴用剛抽過煙,有些顆粒感沙啞的嗓音開了口。
「我應該早點回來,就不用留她一個人受這么多苦。」
段毅格扯著嘴角苦笑:「還怎么早啊?沒日沒夜趕課程讀完,一個個照著鄭伯父的指示做生意搞投資,還要和他的人斡旋自己投資開公司,這才幾年,你灌自己多少酒和煙了?命都快搭進去了……」
說到最後,這幾年的回憶如潮涌上來。
並不愉快。
段毅格噤聲。
隔了會兒,鄭朗宴嗓音依舊低沉沙啞,開口。
「她怪我也是應該。」
「宴哥,要我說,」段毅格看著他,眉眼間的神色也跟著沉了沉,「你跟林姐兒明明就在乎彼此,也想的緊,話說開了,她終究是心疼你的,給她點時間,總不會一直別著。」
他遞了一塊口香糖過去,示意:「別讓她擔心了。」
鄭朗宴捕捉到段毅格話里某個字眼,停了一下,抬手把煙按滅,丟進垃圾桶。
他沒接口香糖,擺擺手,直接向自己辦公室走去。
休息室里厚實的窗簾拉著,空調開著,輕微的聲響,徐徐送著風。
鄭朗宴的目光適應了黑暗,快速巡視了一圈空盪盪的房間,心猛地一沉。
他綳著肌肉,抓著門一停,剛准備抬頭,於黯淡中瞥到床上輕輕隆起的一塊。
心頓時就安定下來。
他輕輕自身後合上門。
腳步帶著些試探的意味輕輕靠近,直到站到床邊,薄薄的被窩下,就是她溫軟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