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2 / 2)

劉來財端起茶盞呷了一口又一口,周中低著頭醞釀說詞並不有注意到。半晌,周中含羞忍恥道:「劉弟,為兄有一事……」

「周兄,我也有事相說……」劉來財急切地打斷他的話。

周中沒由來的舒了口氣,點頭道:「劉弟請講。」

「周兄今後有何打算?」開了頭,接下來的話,劉來財越說越順,「周兄讀書幾十載,可願做個賬房?我鋪子里的帳房家中有事,昨兒辭了去。今日恰巧見著你……」

後面的話,周中一個字沒有聽清,只覺一顆心落入深谷,雙眼茫然地看著他。

原身一心向功名,沒有學過任何算術,這事劉來財也是知道的。

周中不知自己是何時離開的劉記雜貨鋪,渾渾噩噩地隨著人流往前走。大半日沒有進食又在劉家喝了一肚皮的茶水,腹內空空,一股飢火從周中肚中升起,向四肢百骸蔓延。前面響起揮鞭和吆喝聲,周中欲側身避去,不想腿腳無力,一陣頭暈,人撲倒在地。

第五章

碰瓷

黔州本地馬矮小,適合行走山路,卻無威風可言。對趙留留來說,管他什么馬,一定要高大威風,才配得上他趙家五爺的身份,永安鎮的小霸王名頭。可北方馬向來難得,一是不適合此地,二是北方馬運來此地路途遙遠所不少,價格自然也昂貴。就為了要一頭北方馬,趙留留磨了他母親好幾年,今兒才總算給他弄了一匹北方馬回來。不想一看,差點沒把他鼻子給氣壞,那個天殺的,竟然給他弄了匹牙都快掉了的老母馬。看它衰老的樣子,趙留留都不敢騎著它跑。趙留留那里知道他母親怕他摔著碰著,壓根不想讓他騎馬,再三拗不過他,特意托人買了匹這樣的馬回來,就是打著讓兒子熄了騎馬的心。

可這馬再老畢竟也是北方馬,其高大的身軀也不是矮小的本地馬能比的。趙留留打滾撒潑也沒要來別的馬,只好勉為其難地騎上了這匹老馬。為了顯得威風,他一路走一路揮著鞭子,好讓人忽視他跨下的馬是頭老馬。可就是這樣一頭馬,竟然會把人嚇死?

霎那間趙留留有種他跨下是匹威風凜凜戰馬的感覺,這一瞬間,小廝阿富已經探過周中的鼻息,稟道:「爺,這人還沒死,有氣呢。」

「爺的馬丁點沒挨著他,定是看爺有錢,碰瓷。」另一個小廝阿貴道,這馬走的比人還慢,能傷人才怪了。

聞言,趙留留微彎的脊背重新趾高氣揚起來,停在半空的鞭子挽起一朵花回到他手中。他指著周中從鼻腔里哼道:「你們去問問他是誰?竟然碰爺的瓷?活得不耐煩了?也不打聽打聽爺是誰?」

有人暈到在趙留留馬前,因趙留留有個小霸王的名號,周圍的行人和小攤販以為趙留留騎馬傷了人,紛紛離得遠遠的,就怕遭了池魚之秧。

阿富彎著腰拍了拍周中,「醒醒,別裝了,我們爺火眼金晶晶,那能看不出來你在碰瓷,再不起來,就送你去衙門,告你個敲詐罪。」

周中被連拍了幾下,意識有了一絲清明,勁地睜開雙眼,看著阿富,道:「小哥,麻煩送老夫家去,老夫家住……」

「說啥?能不能大點聲?我告訴你,想碰瓷騙錢,門都沒有……」阿富大聲嚷著。

周中下意識搭著阿富的手臂想站起來,阿富卻像被蛇觸摸般猛地甩開他的手,急慌慌地往後腿幾步,周中失了支撐渾身沒力,又暈倒在地。

阿富驚呆,指著周中破口大罵:「好你個老東西,沒碰成我們爺的瓷,主意打到我頭上來了?」

見周中醒來又暈去,趙留留指著阿富,連連問:「怎么會事?他不是醒了?怎么又暈倒了?你干什么了?」

阿富轉過身扒拉著趙留留的腿,哭天搶地道:「爺,這老賊欺軟怕硬,不敢碰爺的瓷改碰小的瓷了,小的月銀才百來個銅板,百來個銅板啊……」

阿貴找周圍人打聽了一圈,沒人認得此人。回頭看阿富趴在爺腿上哭泣,撇了撇嘴,慫樣,該他在爺面前露露臉了。

阿貴挽著袖子走到周中面前,不由地一愣,再瞧著周中袖子掉出來的幾卷紙,打開一看,密密麻麻的字。阿貴跟著趙留留讀過些書,認得幾個字。這一看就知道這是文章,急忙拿給趙留留看,「爺,快看,這是個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