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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畝,他們家的田地可以投靠到周中名下,比起這些實在的好處,這些外在的面子就不算甚。偏他媳婦不聽,覺得曾經看不上眼的人還要她去就低作小,想著就是一肚子的火。趙里正再三勸不聽,也發了火,「誰讓你兒子沒出息呢,沒考個童生,秀才讓你作威作福。」

胡氏側了身背對著他不言語。

幾十年的夫妻,趙里正也不願意傷了媳婦的心,勸道:「你想,如果是縣老太爺的夫人,你能端著架子,讓人捧你嗎?」

胡氏轉過身,嗤了一聲,「她是縣老太爺的夫人嗎?」

「說不定有天就是了,等人家成了誥命夫人,你想去人家面前就低作小還沒有那資格呢。」趙里正嘆道。

因趙里正識些字又經常跟差役打交道,知道誥命是甚,也曾跟胡氏說過。對於胡氏來說誥命夫人那就是頭頂上的天,可望不可及。可不想粗鄙的邵氏竟然有可能成為誥命夫人,她心里一陣慌亂,說不出的憋悶,咬了牙發狠道:「趕明兒找個私塾,把小兒子送去讀書,讓他給考個功名,給我掙個誥命出來。」

不至胡氏心頭有了這打算,村里好些家中有余糧的人家心中也隱隱有了此想法。

第二十章

劉鵬父母接到報喜時,完全不敢相信,沒正經上過一天學,自己瞎搗鼓的兒子能中了童生?誰信啊?兩個報喜人言辭戳戳,又是發誓又是賭咒。劉父劉母神色忪動,似乎有些信了。見此,兩個報喜人心中一喜,又趁熱打鐵,「若是你們不信,可以去縣衙里問問,這種事騙不了人。」

偏這時有人認出兩個報喜人是縣里的閑漢,懷著莫名的心情,他指著兩個報喜人大叫:「他們兩個縣里的閑漢,我見過,是來騙錢的。」

劉父劉母一聽,原本露了點喜意的臉頓時臊的通紅,暗怪兩個閑漢耍弄他們,讓他們在鄉鄰面前丟了臉。於是,兩人一人掄起掃把,一人拿起鋤頭就打。兩個閑漢不妨有此一處,那次報喜不是好茶招待。兩人直嘆倒霉,又舍不得報喜錢,一邊躲一邊道:「劉老爺真的中了童生,真的中了,這種事我們那敢騙人。」

自家里兒子娶了媳婦後,劉母就享了福,地里的活再不用她干,只在家里帶帶孫子,做做飯,農閑時連飯也不用做,都是家里兩個兒媳婦輪流做。十來年下來,骨頭早變軟了,跑了一會就撐不住,累得慌,扶著院牆撐著掃把,喘著粗氣,指使聽到信兒剛回來的老大老三,「老大,老三,趕緊給我把這兩個騙子抓住,狠狠地打一頓,騙到我們劉家頭上來了。」

兩個壯實漢子到底比兩個老人利索,原本身上沒挨著打的兩個報喜人身上一下接一下的挨了打,此時他倆也顧不得喜錢,撒開腳丫子一溜煙地跑了,就怕跑慢了再挨上一扁擔。兩個報喜人自認晦氣,跑一趟喜錢沒拿著,反而挨了一身的打,忒倒霉。

趕走了報喜人,劉父坐在堂屋里生悶氣,連飯也沒吃,吩咐兩個兒子出去找老二,一個往村里找,一個往縣里找,不論如何得把人給他拎回來。自從把老二分了出去,劉父劉母再也沒管過他,反正分了他房子和田地,夠養活他自個兒。除了逢年過節一起吃頓飯,平時也不管他在哪里。

這回劉父是氣狠了,發了狠要把劉鵬弄回村里好生看管,不准他再讀什么書。

劉老大先去了村尾的老房子,沒見著劉鵬,找附近的人問了問,說好些天沒有見著劉鵬。劉老大估摸老二又去縣里干活,轉頭回了家。劉父聽了越發的生氣,劉鵬在縣里定沒啥好事,不外就是舔著臉求人指點他讀書。

劉老三跑到縣城里,找劉鵬經常去干活的書鋪伙計打聽,伙計一聽說此人是劉鵬的兄弟,立即殷勤地道:「劉老爺前兒過了府試,如今是童生老爺。」

「劉老爺?童生老爺?」劉老三把話在腦袋里轉了幾個圈也沒想明白,倒記起一大早來家的兩個閑漢,他掄起眉頭鼓起眼,「你是不是跟早上那起閑漢一伙的,哄騙人的?」

伙計原是好心,想著結個善緣,不想讓人罵成騙子,頓時惱了火,不客氣推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