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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雙手生生轉了個彎,拿過她懷里的木盆,道:「我找人上你家提親去。」

小聲的咽哽遂變成嚎啕大哭,劉鵬慌了手腳,「你不願意?」

嚎啕的哭聲一頓,緊接著又是一陣接一陣的抽泣。

劉鵬垂下頭,半晌悶出一聲,「你要不是樂意,那就算了。」

翠娘睜開模糊的雙眼,悲傷的聲音,「你娘給你定了一門親事。」

「啥?」劉鵬抬起的腳了回來,急忙問道:「怎么會事?」

粗粗地問過,劉鵬留下一句話匆匆走了,「我定會上門提親迎你過門。」

回到家里,劉鵬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往村里面走去。一路上他想了許多,自把他分出來後,爹娘再沒為他操過心。前幾年,村里人曾打趣過劉母,該給他娶個媳婦,他一個大老爺們,自個兒洗衣做飯不像話。那時,他清楚地記得他娘說他是分了家的,讓他自個兒娶媳婦,他們不管。可如今就因為他中了童生,立馬給他定了親。他心中沒由來的有些難受,勢利,人之常情,只是他沒想到父母對自己的兒子也是如此。

一路走來,村子里的人都熱情地打著招呼,年幼的喚叔叔,年長的叫一聲童生老爺。走到劉家院門,劉鵬的臉都快笑僵了。

劉母急步迎了出來,臉上堆滿了笑,劉父咳咳幾聲,站在一邊讓他進屋,哥哥嫂嫂弟弟弟媳,侄兒侄女,一個個臉上掛滿了臉,笑得比過年的時候還歡暢。劉鵬卻覺得莫名的生疏,近在眼前的親人好似隔著層紗,看不清。

劉父發話,「圍著老二作啥?該干嘛干嘛,老婆子你去弄一桌好菜,讓我們爺倆好好喝一盅。」

劉母領著兒媳婦去准備飯菜,劉父又趕走兩個兒子,瞧著劉鵬嘿嘿地直笑,笑了半晌方道:「老二,你有出息,給我們劉家掙了臉面。」

「他們都說我養了一個好兒子哩,前幾日,你六叔祖家辦喜酒,請我坐的上席。」

「……」

劉父嘮嘮叨叨地說了許多話,劉鵬神色恍惚,他不曾記得爹能有這么多的話對他說。在他記憶里,爹總是沉默寡言,對著他常年是一張黑臉和一句話:別瞎折騰,讀什么書,我們庄戶人家沒有那命。

忽地,劉鵬想起在離開府城前,周中跟他說的話。一句一詞恰好切中他如今的心情,趨炎附勢人之常情,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何況眼前這是生他養他的父親,雖然父親沒能像周中的父母那般支持他,可也沒讓他餓死。難道他想要家里為了他讀書傾家盪產?不,那絕不是他本意,只是他心中總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蔓延。

「老二啊,你娘給你定了一門親事,是個十八歲的姑娘,家里是地主,有不少田地,家里也舍得陪嫁,說是至少給一百兩銀子的嫁妝。」

劉父伸出一根手指頭在劉鵬面前晃了晃,「兒子啊,還是你有出息,我們劉家把底掏光了都沒有一百兩銀子,你考個童生,娶個媳婦都有一百兩的嫁妝。我打算讓你幾個侄兒都讀書,讓他們都考童生,考秀才,娶有上百兩嫁妝的媳婦,我們劉家就興旺發達了。」劉父越說越興奮,巴掌啪啪地拍在大腿上。

劉鵬有一霎那不認得眼前的人是他那個記憶中憨厚的父親。

呆愣中,劉父的手伸了過來,不滿道:「你發什么呆啊?」想到眼前的兒子是童生了,劉父的不滿化為溫和,「你看什么時候把親事給辦了?」

劉鵬斂了心神,想了一下說詞,方道:「爹,童生並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最多只能說是可以坐館,可以開私熟當個蒙學的夫子。除此之外,並不能像秀才那樣稅差役。」

劉父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你是不是怨我當初沒有支持你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