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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中回家未幾,就聽說何老頭何婆子讓縣令給判了十年的苦役。周中眉頭皺成麻花,按法,何老頭何婆子年過五旬,將近六旬,屬年老之人,判不了如此重刑。周中微嘆,還未去翰林院任職,就先欠下一份人情。

周中嘆息一會,轉頭就把此事拋在腦後,反正他如今不過是個一翰林,說不定還是一個窮翰林,那能幫上什么忙。隨即忙碌起來,同窗,官學里的博士,助教都須一一拜訪。而學政衙門,周中也少不得要走一趟。鄭學涯看到周中甚是高興,今年官學出了三個進士,而南明書院才出一個進士,好比親生兒子終於比干兒子更能干,那能不高興呢。且會試出來後,好些秀才紛紛往官學里鑽,再不是原來那般紛紛往南明書院去。

鄭學涯高興的忘形,把周中曾在南明書院求學被拒的事說了出來。這會南明書院的夫子們才知曉他們拒了一個進士,還是傳臚,一個個的跌了腳兒後悔不疊。

沒了何家的糟心事,周家門庭若市,趁著這番熱鬧,好些媒人上了周家,從敏姐兒到禮哥兒再到信哥兒,一個沒落地俱提了親事,惹得周中哭笑不得。邵氏臉上卻笑開了花,有人相中敏姐兒,那就說別人知曉敏姐兒是好的,再不怕之前的流言。見說親的人多,邵氏著了兩個兒子去細細地打聽那些人來。

周中攔住道:「打聽甚?我們就要上京去,那能留敏丫頭在此地。」

「要把敏丫頭說給官家公子?」邵氏心慌,如今她見的人不只是富貴人家,多有官宦人家,那一套套的規矩,她瞧著就眼花頭暈,心里先怯了。敏丫頭也不過這一二年才當小姐,那有那些官宦人家的作派,且小姑娘面嫩,那能經得起這樣那樣的規矩壓下來。

周中道:「再說吧,等有合適的再看看。」

「老爺。」邵氏也學著別人官宦人家的稱呼,「這幾天我見過好些人家的太太們,她們那規矩,那舉止。瞎,嚇死個人。我怕我們敏丫頭去了那些人家給人欺負了。」

周中點了頭,「不急,等到了京中尋個教養嬤嬤教教就是。」說著周中正眼看著邵氏,「你也別慌,規矩那是人定的。按你平常行事來,不用顧忌別人,別人家有別人的規矩,我們家有我們的規矩。若是我中了進士,你們過的日子反沒有之前暢快,那這個進士有何意義?」

「呸呸呸。」邵氏趕緊啐了幾口,雙手合十念叨,「天上的神靈,莫怪。他爹只是有口無心,有口無心。」

邵氏祈禱完,又嗔道:「老爺,你這個進士是天上神靈所賜,以後那樣的話再不能說。」

「之前那敢想如今過的日子,能填飽肚子再吃一回葷都是好日子,那像現在還能使奴喚婢,再沒有不暢快的了。」邵氏念一聲苦,又感嘆一聲,瞅著周中滿眼的驕傲,「老爺,你是我們周家的大功臣呢,,以後我們周家也是官宦人家啦,我出門人家也叫我一聲太太呢……」

從周中進家門,周中都聽了邵氏這話無數遍,耳朵都起了繭子,卻依然耐著性子聽著,他知道就像他中了秀才,人家再不是周家嬸子的稱呼她,會叫她秀才娘子時,她就念了好幾百遍,有種不置信,好似多念叨幾遍,就能把秀才娘子這個稱呼坐實的樣子。如今她出門誰都叫她一聲太太一樣,念叨幾天,等她習慣了這個稱呼也沒事了。

在黔州府應酬了幾日,周中帶著一家老小,浩浩盪盪地回石橋村祭祖,告慰周父周母在天之靈。此次還鄉,可以說是風光無限。去年新修的宅子門口車水馬龍,從早到晚不停歇。有鎮上的鄉紳富商,也有從縣上來的,連那個張縣令也來過一回。村里的人更是絡繹不絕地往周家跑,不為別的,就為管理周家的百來畝田地也讓這些人盡了心思,更何況還能趁機借借周家的勢。只是周中心中早有安排,容不得別人打主意。

此次回鄉除了祭祖外,周中是想把劉鵬和王熊帶走。一文一武正好幫他的忙,周中壓根沒想在翰林院待多久,他覺得翰林院那種養老的地方一點不適合他。他是打算回京去活動活動去找一處當當縣令,正兒八經地接觸地方政務治理一方而不是待在翰林院那種地方動動嘴皮子空談。

他把想法跟劉鵬一說,劉鵬沉思片刻道:「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