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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月夕 小潔潔還在 1247 字 2021-03-24

那頭沉默了片刻,「還不確定,有空再聯系你。」

許望舒一個「好」字還沒說出口,聽筒里已經傳來了「嘟嘟嘟」的忙音。

應該有重要的事吧。雖然不知道葉博具體做什么工作,但想來舉重若輕,不會像他這么清閑。

吳湛對葉博有知遇之恩,如父如師。母親嫁給父親生了葉博沒多久,嫌棄家里窮、父親沒本事,就跟人跑了。而父親因此消沉,酗酒賭博,性情大變,常常拿只有三、四歲的他出氣。

那個時候起,葉博就很耐打也很耐疼了。

十賭九輸,父親債台高築,借的高利貸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他跟著父親,經常飢一頓飽一頓,東躲西藏。

直到有一天,父親喝多了酒從樓梯失足摔了下來,他就徹底成了孤兒。

唯一的姑姑幫父親料理的後事,但她自己的情況也不好,在夜總會坐台,生活不僅拮據,還毫無尊嚴可說,時常被一些醉酒的男人占便宜。

十歲的葉博已經不躲在大人身後了,他會用自己的拳頭保護姑姑。奈何他又瘦又小,不能驅趕對方也就算了,還常常被教訓得鼻青臉腫。

還好,他很耐打。

直到有一天,吳湛找上門,跟姑姑說要領他進吳門,給口飯吃。

走的時候,姑姑塞給他一枚戒指,光禿禿的一圈什么也沒有。姑姑對他說,這是父親留下來唯一的東西。

葉博緊緊握著那枚戒指,大叫了一聲「姑姑」,而後眼睜睜地看著家中的大門對自己關上。

他記得很清楚,離開的那天晚上,一輪明月高懸在明靜的夜空,八月十五的團圓夜,他卻和唯一給過自己溫暖的親人就此兩別。

許望舒電話來的時候,葉博正和吳湛吃飯。

過去,這頓飯更像是例會,他們師徒聚在一起,商討幫里的事。後來,吳湛將幫派的主要事務交由張雲珂負責,自己則過著半退休的生活,所以這「例會」倒越來越像是家人間的聚會,聊的也是些無關痛癢的話題。即便如此,對於張雲珂、葉博、程遠來說,這都是不容打擾的時刻。

程遠很詫異地問葉博:「出什么事了?非得這會兒接。」

「沒事,一個朋友。」

「什么朋友這么重要?」

這個八卦的家伙。

葉博想了想,實話實說:「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會當著吳叔的面接電話啊。」

葉博抿著嘴,懶得再搭理對方。

吳湛抽著雪茄,沖他說:「最近提防點,你們搶了中東那邊的軍火生意,日本人不會善罷甘休的。」

葉博點了點頭,「我會加派人手保護珂哥。」

「你自己的安全也很重要。」張雲珂略帶責怪的口氣,「上次差點丟了小命。」

吳湛擺擺手,笑道:「葉博啊,命大得很。」

同事給了許望舒兩張管平湖演奏會的票,許望舒覺得機會難得,想來想去卻打算約一個完全不聽古琴的人。只可惜這個人也不一定有空了。

他不死心,又厚臉皮地發了短信邀請。過了一兩個小時才到回復,說是不確定。

既然如此,他就不抱希望了。

演奏會開始的前一分鍾,許望舒還站在劇院外面,有點傻地張望著。不過當然了,葉博不會來。那個整日里跟武器刀槍打交道的人,怎么會喜歡古琴這種老掉牙的東西?

演奏會結束後,下起了大雨。冬天的雨打在臉上,刺骨的冰。許望舒豎起領子,快步走到公交站台。

身後傳來低沉的喇叭聲,他轉頭看見一輛捷豹葉博的車,他認識。

車窗漸漸起,露出青年白凈的側臉。那人單手握著方向盤,手上還夾著跟煙,陽光帥氣又矛盾地帶著點痞。

「上車。」葉博朝他揚了揚下巴。

許望舒麻溜地鑽到副駕駛。

「我以為你不來了,演奏會都結束了。」他不無遺憾地說。

葉博微微側頭,抽了口煙,「有事耽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