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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的時候,他都會要周鶴青再來。似乎是為了打發無聊的監獄日子,又似乎是只是為了以挖苦嘲諷周鶴青取樂,每每周鶴青臉上露出苦澀表情時,便是他這段時間內最開心的時光。他心情好時不見,心情不好時,就偶爾答應見上一面。常說些無關緊要的話,比如問問監獄門口的那棵樹抽了幾根枝椏,又或者是最近娛樂新聞又有哪些八卦。周鶴青耐著性子答上一二,他才撐著下巴壞笑著說幾句詆毀徐閃亮的話。

周鶴青已經瘋了,醉了,痴了,有關於徐閃亮的一切他都想知道,哪怕是從對方嘴里聽到只言片語,他也能幻想出事情全貌。

他當然知道,徐鳴遠說的並不全然是真話,也不全然是假話,頂多半真半假。可他就是能在腦海里勾勒出一個瘦瘦小小的影子,一如當年同他見的第一面,躲在二樓拐角處拿書本遮住大半張臉,切切地看著他。

他能看到幼年時的徐閃亮跑過長廊,跑下樓梯,跑到院子里他最喜歡的那棵樹底下朝他羞澀一笑。

他把牙關咬得那么緊,似乎唯有這樣才不至於露怯,「你喜歡過我嗎?」

徐鳴遠愣了一瞬,隨即邪笑起來:「怎么,難不成你找不到徐閃亮就跑到我這來撒嬌求愛?我告訴你,周鶴青,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我只是看徐閃亮每次看向你的眼神我就感到惡心,所以故意引誘你,讓他難過生氣,他難過生氣,我就很開心。」他「嘖嘖」兩聲繼續道:「那個時候,傻子都能看得出來他對你的眼神里充滿愛意,只有你才會去問那封情書是哪個女孩子寫給他的,那是他准備給你的!真是笑死我了。」

周鶴青渾身打起擺子,仿佛又回到了他們年少的時光,那個時候,他壓根就只是把徐閃亮當個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可正是這樣,才傷徐閃亮更深。他止不住地去想,那個時候,閃亮該有多痛啊。難言的苦澀徹底在嘴里彌漫開來,周鶴青竭力穩住身型,他又問了一遍最初的那個問題:「你為什么那么討厭他?」

徐鳴遠原本含笑的臉瞬間冷下來,他抱著胳膊靠在椅背上:「我恨他,他讓我母親傷心難過,他的存在時時刻刻提醒著父親背叛我們的事實,他本來就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上,你竟然還問我為什么要討厭他?」

「不。」周鶴青搖頭道:「你在意他,你喜歡他,所以你才能事無巨細地回憶起那么多的細節,我不知道你說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但我知道,你喜歡他,所以才總是去捉弄他欺負他。你以為你討厭的是他?你厭惡的不過是喜歡著他的自己罷了。」

周鶴青說完便起身離開,從那天起,他再也沒去探視過了。

64.

周鶴青似乎已經漸漸習慣了那種痛到麻木的感覺。他時常會想到出神,但已然不是先前那種痴狂之態了。周母偶爾會給他介紹新的女孩子,但他都給拒絕了,說來說去還是那句話,若不是徐閃亮,他選擇孤獨終老,這是他最大的妥協。母親罵也罵過,打也打過,嚴重時冷戰好幾個月也是有的,但她對這個兒子實在是挑不出錯,畢竟感情這種事,要的是你情我願,人家女孩子不願意繼續相處下去,再找兒子的麻煩也於事無補。

兩邊僵持之下,於是春去秋來,又過了一年。

到了來年九月份的時候,望著學校里接連涌入的新生,他才有種真實的感覺。

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周鶴青早早就來到了學院樓,昨晚看文獻看得有些過於興奮,一宿沒怎么睡好,起來時不太困,現在頭卻有些暈暈的。他早上在數院有兩個班的課,到了下午要出差開會。興許是起得太早,現下里也沒什么胃口,只是手里端著杯黑咖啡站在電梯口閉目養神,有老師走過來跟他打招呼,他就好涵養的笑笑。

「叮」一聲,電梯門開了,周鶴青走到最里面去,後面魚貫進來幾個學生,他就端著咖啡走到角落里。那門正欲闔上時,遠遠的傳來一個男生焦急的聲音:「誒,等一等。」里頭的學生就把門又按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