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人總歸是有相似之處的,可能你說的是眼睛有點像吧。」顧斬道。
「你說得對。」路岩微笑,不在此事上糾結,「我先過去會場那邊了,一會我有個致辭呢。」
底層船艙,幽暗的光刺破船的玻璃,打在底艙貨架板上,映照在發黑的血流上。
咕嚕嚕的聲音打破沉寂,輪椅上的青年面無表情,將手|槍的消‖音‖器摘下,拆卸,放進輪椅把手的暗格中。
他看著倒地的鄧玫和叫不上名字來的兩男一女,對著旁邊嚇得渾身發抖的連平綻開一個冷笑。
「連平,你想好為誰做事了嗎。」
連平慘白著臉雞啄米般點頭,「我……我跟你……」
「算你識相了。」青年道。
「王……」
「滾吧。」青年轉動輪椅,「再讓我看見你做下流勾當,我就廢了你。」
連平忙不迭地連滾帶爬走了。
血腥氣息沒有讓青年的臉色改變半分,他陰冷地看著周遭的屍體,臉龐白皙俊秀好似美玉。
「你……」鄧玫竟然沒死,他喘息著對著青年伸出手,嗆了口血。
青年冷冷抬手,刀鋒在指尖一閃而過,一柄小巧的飛刀准確地扎中了鄧玫的喉嚨,血花暴濺。
他眉毛都沒有皺一下。
江敏哲抬手看表。
「子軒什么時候到。」杜西問。
「他早就到了。」程澈答。
低低轆轤聲,一個著中山裝的男人推著一把輪椅,向著幾人走來。
男人面容看著親切又和氣,他對著顧斬幾人點頭微笑。
輪椅上,王子軒淡然地坐著,他望向眾人,唇角勾起,笑容溫和。
王子軒也沒穿西裝,他身著一襲民國時期的長衫,遮蓋住腿部的缺陷。月白長衫上的盤口古朴致,裁剪的當的立領襯得他越發面如冠玉,清俊疏朗。他淡笑著展開手中折扇,山水墨意淋漓,萬里山河烏蒙磅礴,撲面可見作畫人功底了得。
眾人看呆了,他們定定望他,一時間沒人開口。
清冷聲音響起,似山澗泠泠。
「別來無恙。」
他轉手,將手里折扇翻面。這個動作做起來別有一番風流韻味,可眾人卻是齊齊笑瘋。
那把折扇的背面,墨色浸染,三個大字閃瞎了幾人的眼睛。
「搞機組」。
杜西笑趴下了,他沒想到一向是清冷又正經的王子軒竟然也玩這一手冷幽默。他靠在江敏哲肩上直不起腰來,江敏哲靠在程澈肩上快要斷氣。
程澈承擔著兩個人的體重,自己也是笑得前仰後合,他搖著頭看著自己的盟友,對著他張開了雙臂。
「歡迎歸隊。」
幾人集合完畢,上樓去向晚宴會場。
程澈推著王子軒的輪椅,杜西和江敏哲在路岩這邊熱火朝天地聊著。
顧斬挽著陳汀蘭的手臂,兩人今天都是一身銀灰色西服,登對養眼。
欒競暉和程家睦向著幾人走來,將他們引到貴賓坐席。
晚宴開場。
路岩上台致辭,眾人在台下也不再聊天,專心聽著。在他們一行人的旁邊,程家睦和欒競暉低語,話題圍繞著程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