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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以築基後期的修為,達到元嬰期才有的境界,恐怕師尊當年也不過如此吧?眾人面面相覷,不由想到了師尊對此人照拂有加,難不成真是因為此人天賦異稟、天縱奇才?

他們略一遲疑,場中的局勢已然反轉。

那看似無比凌厲的一刀並未擊中風吼獸的要害,反而激得它愈發狂躁。它揚起一足向前踏去,同時張開了血盆大口,猛然咬下!

先前那一刀仿佛是劃過天幕的流星,璀璨只有一瞬,隨後不可復得。那名才被他們認作是天縱奇才的外門弟子,在風吼獸的利齒和巨足間勉勵支撐,時時都有被重傷的風險。

「他似乎……」弟子中有人欲言又止,「我們……」他們雖然看不上對方,但好歹也有同門之誼,若是眼見著對方喪命於靈獸之口,也太過不堪了。

「還站著作甚!」

一聲厲喝傳入眾人耳中,即便隔著呼嘯的風聲走石聲,也不能稍掩那聲音的清朗雅正。

師尊還在一旁看著呢!眾弟子面色一肅,再無遲疑,盡朝著風吼獸圍了過去。

在眾人圍攻之下,本已是強弩之末的風吼獸轟然倒地。眾人均無大礙,只有先前一人擋住風吼獸的外門弟子渾身浴血,狼狽不堪。

「誒,你沒事吧?」嚴蕭心中有愧,朝他伸出手。擊中風吼獸、引起它狂暴的那招就是他使出的,原以為可以順勢擊殺靈獸、取出獸丹獻與師尊,沒料到殃及了旁人。

不過也是這外門弟子自找的!風吼獸朝著這方向沖來,他若是不出手,師尊自會出手應付。可他偏生要逞強,為了在師尊面前露臉連小命也不顧了,真是……

嚴蕭面色不善,秋夜白看得清清楚楚。他不至於和這種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置氣,但也沒興趣與對方握手言和。他掀起衣擺,細細擦去減在臉上的獸血,只作沒聽見。

嚴蕭踢了踢他面前的石塊:「問你話呢。」

秋夜白將已擦得干干凈凈的臉頰又擦了一遍。

「沒事我便去取獸丹了。」嚴蕭不耐煩地催促道。看這人不理會身上的傷口,只顧著擦干凈頭面,應當也並無大礙。

秋夜白忽的伸手捂住胸腹,眉頭一皺。嚴蕭見他神情痛苦,心下一緊,彎腰准備攙扶,卻被對方不動聲色地推開了。

嚴蕭:「?」

「師尊……」秋夜白眉頭緊鎖,語氣懊惱道,「弟子……」

他的聲音微弱,斷斷續續,好似受了重傷,隨時都會昏厥過去,然而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走來的人。

宜青對這人演戲的工夫已有了戒備,那可謂是唱念做打一應俱佳。他沒立時回應這名「虛弱不堪」的弟子,轉頭對嚴蕭道:「先前為何不出手?」

不只是嚴蕭一人,其余離得近的弟子也都聽見了這聲叱問。他們趕到時,風吼獸才將將出手,如果他們及時阻攔,根本沒有人會受傷。

先前為何不出手,他們心中都有一個答案。但這答案太過幽暗卑鄙,不能在師尊面前說出口。

「修道即是修心,若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也不用再喚我師尊了。」

這話說得極重,嚴蕭的臉色立時變得雪白,跪下道:「弟子知錯了,弟子不該。弟子道心有礙,自當努力砥礪自省,師尊萬莫將弟子逐出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