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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衡俯下身子,撩起額前碎發,將額頭露了出來。

宜青的手背還沒貼上他的額頭,倒是他的鼻息先落在了宜青從被中露出的肩頸上。從那鼻息帶起的熱度,宜青也能感受到,對方此時渾身上下怕是都像個大火爐。

他毫不遲疑地直起身子,將手背貼上了對方的額頭。

好燙!

「怎么了這是?」宜青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被對方額頭上的高溫嚇了一跳。剛才不是好好的在替他擦葯嗎?

宜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用手背在落衡的額頭、臉頰、脖頸、肩窩上都探了探。每一處的溫度都高得嚇人,手掌貼著的時間但凡久了一些,幾乎都要有會被燙傷的錯覺了。

宜青問道:「你在族里見過這樣的事嗎?凡人不會燒成這樣的。」

落衡遲疑著搖了搖頭。

他身為兔子都不知道,宜青一介凡人當然就更一無所知了。任兔子就這么發著燒也不是辦法,宜青想了一會兒,決定先下床,用水沾一塊帕子,先替對方降降溫。

「啊……」落衡忽然低低喊了一聲。

宜青立即轉頭問:「想到了嗎?」

「嗯……不,沒有。」落衡眨了眨眼,只是眨眼的時間有些太長了,像是可以閉上雙眼不敢直視什么。他咬了好一會兒下唇,才慢吞吞從床上挪了下來,走到鐵籠子邊上,背對著宜青道,「我……我變回去待一會兒就好了……你、你莫管我了……」

宜青勸說未果,眼見著對方第二次在自己面前變回了大白兔子,倏地鑽進了鐵籠子。

落衡鑽進鐵籠之後,立刻將雙耳垂了下來,遮住大半張臉,然後又把臉埋進了胸前長而柔軟的毛發中,好像只有這么做,才能緩解他無地自容的心情。

他在族中見過這樣的事,像是凡人著涼了之後一樣持續發熱,不停地出汗……這對兔子來說,並不是生病了。

只是快要發/情了而已。

……

次日宜青照舊去田里割麥。

他沒遇上福哥兒,興許對方是被打得慘了,還躺在家里養傷,又或者將這筆賬記在了鄰村的頭上,沒想到找他出氣。

正午的時候,他家那只賢惠的兔子也還是來田里給他送了飯菜。不過不知道為什么,放下漆木盒後,連句話兒也不願多說,轉身就跑遠了。宜青想了想,覺得對方是不想再在田間地頭遇上福哥兒那樣的粗莽漢子,也就沒放在心上。

等到日落的時候,他背上鐮刀朝村頭草屋走去,終於碰上了一個不怎么想見的人。

章平,他的大伯。

「雲生啊。」大伯站在他的草屋外,雙手都籠在了袖子里,身子佝僂,一副富家老爺的做派,「割完稻子了?」

宜青冷冷地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