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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字據,便不必再怕他們了。」落衡道,「家中若還藏著雲哥兒爹的字畫、手信,便能拿出來做個比較,上頭的字跡定然是一樣的。將這字據遞到縣衙,不怕他們還能占著田不放。」

宜青將那張泛黃的紙張慢慢疊好。兔子到底還是單純,他見得多了,便能看出這事沒那么簡單。

章大伯能霸占著原主的田產那么多年,一來是因為章家在秀水村是大姓,章家族中商量好的事,旁的小姓人家不敢開口反對,至多只能偷偷接濟原主;二來是因為章大伯好歹算是個體面的人物,與那縣衙里的幾個捕頭還有些交情,即便原主當初不管不顧鬧到了縣衙,也會被糊弄回來。

總而言之,不論在秀水村還是在縣衙,原主要是想和章大伯硬碰硬,即便手中捏著這張字據,也未必能討得好。

「這事還得再好好想想。」宜青把疊好的字據交給兔子,讓對方替自己好。

落衡不解道:「為什么?」

在他看來,雲哥兒完全占著理,手中又有字據,縣衙的官吏們按著律法辦事,自然會把雲哥兒該得的田判給他。至於強占了侄兒田產的章大伯,判得輕便罰上幾十棍子,判得重得蹲幾年大牢。

兔子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撲眨撲眨,好似根本理解不了事情為何還有那么多彎彎繞繞。

「世間總有些壞人,得好好想法子才能讓他們得到教訓。」宜青道。

「雲哥兒的大伯和叔爺都不是好人。」落衡點頭道,「只要雲哥兒拿回自己的田,就再也不用受他們的欺負了。」

宜青看兔子氣鼓鼓的模樣,覺著十分有趣,聽他擲地有聲的說完這句話,才開始感到憂心。他想到對方現在還留在他身邊,是為了報答原主對他的救命之恩。當初兔子說還沒想到個能一勞永逸、讓他吃喝不愁的法子,所以暫且多待上一會兒,可如今他有了這張字據,要是當真奪回了原主應得的田產……兔子是不是就該走了?

宜青心念急轉,道:「我未必能拿回田產。」

落衡急了,在他想來,該是雲哥兒得的便得還到他手上。要是有了字據、去縣衙也不頂事,他便多用些法術,怎么也能把這些田產要回來!

「一定能拿回來的!」落衡堅定道。

宜青原想用這借口多留兔子一會兒,沒想到對方會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他不由自主地多想了,難道兔子是想快些報完恩一走了之,所以這么急著要幫他拿回田產?

他越想便越覺得有道理,至於兔子為什么急著離開他的原因,他也腦補出來了。要么是還在計較他在心中肖想兩人的事一一從兔子主動親了他來看,這點不太可能,或許這只兔子根本還不明白親近意味著什么;要么是兔子身上發生了什么事,讓他得立刻回到普羅山中,比如突如其來的高熱可能象征著頑疾……

宜青的思緒飄飛,過了許久才決定開口問個明白:「我要是拿回了這些田產,你還會留下來嗎?」

落衡:「嗯?」

「你說的報恩……」宜青道,「幫我拿回田產,就算報完了嗎?」

「算……算嗎?」

落衡一愣,抿著嘴在心中偷偷算了起來。救命之恩,按照兔子的規矩,是頭一等的大恩,須得用盡全力報答。若是只雌兔子被凡間的男子救了,這樣的事兒他聽說過好幾回,全都是兔子變作溫良賢淑的凡間女子,與有救命之恩的男子結了親,陪伴對方到終老。若是只雄兔子被男子救了,便想著法兒滿足對方的心願。對方想要一房嬌妻,兔子們便盡力給他尋一位可人的凡間女子,替二人牽紅線;對方想要功名利祿,它們便施展法術,將金銀珠寶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