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31(1 / 2)

宜青小聲勸慰道:「太傅對戚將軍的偏見太深了。」

桓殷道:「此非臣一人之見……罷了罷了,陛下若不信臣,臣多說無益。」

宜青摸著後背替他順氣,柔聲道:「朕信太傅,朕也信戚將軍。你們之間定然是有什么誤會,好好說清楚了便是。」他沒法解釋自己對戚雲的信任來源於何處,因為他不可能對桓殷說忠肝義膽就是戚雲的人設。

「戚將軍答應了朕,願替朕復帝都,只待他從塞北三城調集兵馬,過了秦關……」

桓殷神情一變,厲聲道:「秦關?!」

他抓著手腕的指爪用力,勒得宜青的皮膚上泛起了一圈紅痕。宜青吃痛地齜牙道:「是呀,從塞北出兵不正要經過秦關么?戚將軍還向朕要了份手令,說好給秦關守將看,從秦關借條道。」

「陛下給他了?!」

桓殷的神色愈發嚴厲,宜青被他瞪得有些不敢出聲。宜青避開他的視線,道:「沒給。」

桓殷松了口氣:「那便好。塞北三城有如布囊,唯有秦關一城堪為束布囊之口。戚雲數年來不敢輕舉妄動,正因沒有把握過敵過秦關五千重甲。陛下如果答應了他,無異於縱虎出籠,引狼入室。」

宜青訕訕道:「朕……把玉璽給他了。」

桓殷:「……」

桓殷怒而拂袖,掙扎著下床,在宜青身前拜倒,久久地伏地不起,再抬頭已是老淚縱橫。他悵然顫聲道:「陛下怎可糊塗至此……臣……」

宜青見他一臉視死如歸的模樣,心里發慌,彎腰便要扶他起身:「太傅先起來,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臣,不知還有何話可說。」桓殷含淚道。

宜青替他擦去淚痕,好聲勸道:「太傅放寬心。倘若如太傅所言,戚將軍真有謀逆之心,朕已落入他手中,想做什么不都由著他?他何苦要騙朕呢?」

桓殷道:「臣如何能知那等亂臣賊子是何居心!」

話雖這么說,桓殷的語氣卻是軟了些許。皇帝所言稚氣,也不是沒有道理。他們既已深陷塞北軍的營帳,做什么都身不由己,戚雲即便要他們的項上人頭,也不過是吩咐一句的事。

戚雲還沒對他們動手,就必然還有所求。他們也許還可以趁此機會,逃脫魔掌。

「太傅是為朕,為大周著想,太傅的苦心朕都知道。」宜青想著法兒哄人,把桓殷當作了從前家中胡鬧的長輩,順著對方的心思勸,「先起來,跪著傷身,太傅身上還有傷呢。」

宜青說著雙手略一用力,終於把人扶了起來。他扶著桓殷坐下,又親自沏了杯熱茶遞上:「朕知道錯了,是朕糊塗。太傅消消氣。」

桓殷一吹胡子,白發顫顫,擺手道:「臣不敢受用。陛下若還將老臣看作太傅,只消做一件事。」

宜青把茶盞放下,乖巧道:「太傅請說。」

「戚雲既能讓陛下來見老臣,想必平日也不會將陛下拘在帳中。陛下尋個機會,托人帶消息給汪大人,讓他見機行事。」

宜青又好聲好氣勸了許久,桓殷才甘願躺下。老臣躺下時,肩上的傷口又崩裂滲出血來,宜青替他重新敷了葯、包扎,命他不許妄動、好好養傷,這才出了營帳。

一出營帳,他的臉色便是一垮。在桓殷面前強笑了半晌,此時臉都快僵了。

桓殷讓他私下傳信給汪鎮,擺明了是不信任戚雲。他如果真的照做了,能一直瞞著戚雲還好,若是被戚雲知曉,不知道會怎么傷了對方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