溢玢琴給他。」
芳漪面有難色,諾諾道:「可姐姐,他會損壞溢玢琴的……」
卿姒沉聲道:「給他吧。」
芳漪不情不願地拿出溢玢琴,遞給滄笛。
滄笛如獲至寶,抱著溢玢琴上上下下搗鼓一陣,終於,計無可施,高舉著便要摔下。
「且慢。」
說話之人竟是慕澤。
滄笛舉著溢玢琴環視一圈,除卿姒慕澤外,每個人臉上皆是心痛之色,他苦笑一聲,無力地滑坐到地上,倏地掩面大哭:「我要五師兄!我要五師兄回來……五師兄……」
其音凄厲,在場之人,無一不為之動容。
一雙手輕拍了拍他的頭,滄笛止住哭聲,淚眼朦朧地抬眸:「師姐?」
卿姒朝著他笑,半晌後,才道:「滄笛,五師兄跟我說過,其實神和人一樣,人生在世,總要面臨無數離別,我們無法預料他何時離去,如何離去,只能祈禱離去之人在另一片天地過得更好。」
滄笛愣怔著無法言語。
卿姒問他:「滄笛,你懂了嗎?」
滄笛不為所動,依舊抽噎道:「我不懂!我不懂,師姐,我只想要五師兄回來……」
卿姒知道,滄笛對落九央的感情不比她少,只能無奈嘆道:「沒關系,你以後會懂的。」
人總是要長大的,而成長的代價往往很大,一如長歟,一如滄笛。
她轉過身,獨自行至寢殿。
慕澤沒跟上她,這種時候,讓她獨處才是最好的。
卿姒坐於院落之中,雙目無神,凝視遠方。
一道清脆的鳴叫忽響,小黑飛進院落之中,湊在她身旁,使勁拿頭往她腿上蹭。
卿姒垂目一看,伸出手輕撫了撫它的頭,喃喃道:「你想五師兄嗎?」
小黑回以一聲鳴叫,長長的喙輕啄她的手,好似在安撫她。
卿姒無言嘆息。
「姐姐!」
身後忽傳來一道小心翼翼的聲音。
卿姒回首一看,面色終於顯現了幾絲笑意,緩聲道:「漪漪,這些年,辛苦你了。」
她不問她這些年過得好不好,因為卿姒知道,芳漪過得很不好。
芳漪聞言,眼眶瞬間發紅,撲上來擁住她:「姐姐,你……」
「噓!」卿姒輕聲道。
芳漪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不再言語,只牢牢抱著她,眼淚鼻涕全往她肩上擦。
卿姒等她哭夠了,這才道:「漪漪,九天宮安全設施不行啊,怎么什么人都可以闖進去?」
芳漪面有赧意,低聲道:「九天宮的陣法對你又不管用……」
卿姒又道:「那丹青被盜之事呢?」
芳漪愈發羞愧:「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里是刑天的對手……」
趁卿姒還未列出下一個罪行之前,芳漪先發制人:「姐姐,天帝派人送了帖子來,說是什么慶功宴,你要去嗎?」
慶功宴?仗都還未打完呢,天帝就忍不住慶祝了?
不過也怪不得他心急,卿姒與慕澤先後殲滅魔族,而夜覃那頭也傳來了佳績,禍亂二族皆被平定,刑天沒了助力,自然可謂是一大喜事。
眼下,天族只需保存實力,養蓄銳,尋個好日子一舉去魔界剿殺刑天,便可結束這場禍亂。
是以,小小的慶祝一下,倒也說得通。天族有這個力搞慶功宴,可見尚有余力。
卿姒理所當然道:「我們辛辛苦苦為天族打仗,為何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