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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之後 若言言言 1242 字 2021-03-24

「臣逾矩,」林子清連忙告罪,「臣受人之托,前往豫州做些事,並非有意染指朝局。」他身上只有太子太傅一職,按理說是不能插手朝政的。這次的事恰好也趕在了豫州,但卻與朝中吵得沸沸揚揚的軍屯之事無關。

李濂假意抱怨道:「我希望先生再仕還來不及,又怎么怪罪於您。」見林子清不答話,他又問,「說起來,也不知是誰能請得動先生?」

林子清略微低頭,道:「是安平侯夫人。」

李濂想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安平侯夫人是誰,旋即便低笑幾聲,道:「是表姊啊,她托您何事?」

安平侯夫人,是他的姨表姐,比林子清尚大一歲。當年母親有意將這位表姐同長兄說親,因此讓姨母帶著表姐來了陵州一趟。那時他還太小,記不得事,只知道最後表姐沒做成自己的長嫂,卻不知道她竟與林子清熟識。

林子清似乎並不願意提起此事,只簡略地道:「夫人獨子如今外放宜陽令,遇上些事。她在朝中並無熟識之人,只好求到了臣這里,臣便前去宜陽幫襯一二。」

這番話說完後,林子清瞥到李濂身側的幻影似乎在笑。安平侯夫人在陵州時就喜歡逗弄他,過了很久之後,李沅還總是打趣此事。若李沅還在,聽聞這個消息,應該也是這樣一副戲謔的表情。

他沒忍住,又補了一句:「臣與夫人並無深交,夫人只是實在沒有其他門路了,才求到臣這里。」

李濂卻是一幅並不太相信的樣子,對他點點頭:「唔。雖說多年不見,可畢竟是表姊,若下次她還沒有門路,就讓她求到我這里來就好。」

他又與李濂說了些其他的事,待到最後,林子清要起身告退時,卻突然聽聞一道聲音傳至耳畔:「裝沒看見我嗎?」

許久未曾聽聞、卻又熟悉到像是刻在心中的音色,讓林子清一怔,恍若身處夢中。他不敢向聲音傳來的地方轉頭,只能向前直視,對上李濂的目光。

李濂沖他點了點頭,道:「先生是該對家兄見禮。」

家兄,李濂說家兄。林子清心里只剩這樣一個念頭。

他不可置信地轉過頭去,入目是一張和記憶中一模一樣的面孔,分毫不差。

林子清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從多年前起,林子清與人交談時便總會笑,無論真假,都和煦如三月春風。即便是在沙場上最凶險的時刻,他也能笑著在營帳中定下一計一策,讓敵方伏屍百萬。

可此時,他笑不出來了,一直帶著的那副假面上,也終於出現了裂紋。

林子清已經許久都不曾這樣失態過了。他嘴唇翕動,想要說些什么,試了幾次,才十分艱難地開口,顫抖著聲音問:「國公?」

李沅坐在席子上,點頭又搖頭,道:「如今該叫燕王了。」

林子清半晌說不出話來,臉上的裂紋越來越大,他仿佛能聽見一聲清脆的聲響,那副用來示人的面具,碎成了千萬塊。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自己該是什么表情。

似乎是笑,又似乎是哭。

林子清定定地看著素色衣袍的李沅,仿佛要將心上的烙印再加深一層。

李沅也含笑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