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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年春闈,孟懷中了二榜進士。雖然是二榜末,卻依舊是進士出身,比之三榜同進士出身,卻是雲泥之別。

中了進士之後,孟懷到底顧忌世俗眼光,娶了家世清白的鄉紳之女為妻,又納艷雲珠為妾,艷雲珠善妒,就是那時開始的。

孟懷中進士時排名雖然不高,入仕之後卻官運亨通,晉升極快,或者說,孟懷的運氣好得令人吃驚。

本朝三年一科,中進士後,排名較高者入翰林院做庶吉士,排名不夠者在京候缺。因為孟懷排在二榜末,又非勛貴人家子弟,無人提攜,自然未曾入翰林院,也未得到第一批封官的實缺。

誰知在京候缺缺候了兩年,同榜進士入翰林的,任實缺的,全都有了著落,只剩孟懷一人還在候缺的時候,長安縣縣令突然犯了事。孟懷因此得到第一個實缺。長安縣離京城不過百里路程,是難得的肥缺。

同榜進士不少排名比孟懷高的,出身比孟懷好的,都有不少去了苦寒之地歷練,唯有孟懷,原以為就此荒廢三年,等到下一科進士出來,又要和下一科進士競爭。孟懷無權無勢,排名又低,只怕再等三年,依舊是難以候到實缺,誰知就在此時,來了這樣一個機會,不但得了缺,還是肥缺。

孟懷在長安縣任縣令四年,又因江南應天府一個通判暴斃,孟懷又去了江南,巴結上了江南望族甄家,從此官運亨通,步步高升。

孟懷官場得意,卻無子嗣運,家中妻妾成群,卻無一點香火。直至十五年前,孟懷之妾艷雲珠才有了孕身,同時,孟懷似乎花光了所有好運,在官場處處受人掣肘,十分不順。

屋漏偏逢連夜雨,孟懷官運不順倒還罷了,好歹艷雲珠有孕,也有了子嗣繼承香火。誰知艷雲珠日漸顯懷,就要臨盆的時候,卻跌了一跤,一屍兩命。說來也怪,艷雲珠亡故之後,孟懷的官運似乎又回來了,三年年後升上戶部左侍郎,又隔兩年後,戶部尚書致仕,孟懷升任戶部尚書直至今日。

當然,艷雲珠跌了一跤動了胎氣,難產而亡,是孟家對外的說辭。

賈赦透過水盆看到的卻是孟懷在滿臉愁容,在艷雲珠房內由艷雲珠伏侍著借酒澆愁。艷雲珠青樓頭牌出身,雖然懷著身孕,也年過三旬,卻依舊明艷異常,她又善解人意,一面為孟懷斟酒,一面勸說孟懷,真真一朵難得解語之花。

孟懷酒入愁腸,拉著艷雲珠的手說:「雲珠,我此生為著名聲,為著子嗣另娶他人,最是委屈了你。可是在我心中,唯記得春風苑樓下的驚鴻一瞥,只那一眼我便認定了你,其他女子,不過都是庸脂俗粉罷了。

若早知我娶這許多妻妾,仍舊只有雲珠能為我誕下子嗣,我又何必舍近求遠,走了許多彎路,辜負許多時光。雲珠,若是你腹中孩兒是個男孩兒,我便休了太太,將你扶正,咱們的孩子便是嫡長子了。」

賈赦透過水盆看到這一幕,都險些看吐了。只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賈赦能一眼看穿孟懷這是逢場作戲,艷雲珠卻對孟懷用情至深,又是一般解語良言相勸,什么只要孟郎心中有我,雲珠別無所求雲雲。

孟懷拉著艷雲珠的手又說:「可惜我如今犯了小人,受人陷害彈劾,說我貪弊公款,我也不知能不能度過此難關了。雲珠,若是你能助我度過難關,你願意幫我嗎?」

艷雲珠也許對孟懷當真用情太深,也有可能艷雲珠孕中心思敏感,被孟懷一頓甜言蜜語灌得雲里霧里,一雙妙目款款看著孟懷道:「妾身自然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