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頭或綉、或畫、或扣,整整掛滿一廊。
蘇錦蘿看的目不暇接,她小跑步上去,伸手拿過一盞兔子燈拎在手里甩了甩,然後道:「這些燈是哪里來的?」
蘇錦蘿老是嫌棄陸迢曄的靜南王府老氣,沒什么生氣,但自個兒又懶的擺弄。沒曾想,今日一回來,竟瞧見了這些東西。
「是王爺吩咐掛的。」玉珠兒捧著手里的銅制手爐,遞給蘇錦蘿,又替她將身上沾濕的大氅換了,然後才道:「王爺正在後罩房呢,王妃可去瞧瞧。」
蘇錦蘿將手里的兔子燈塞給玉珠兒,迫不及待的便去了。
後罩房內,點著一盞琉璃燈。
陸迢曄正在調試新做好的一架木床。
這是一只很小的木床,四面圍欄,交趾黃檀的木料被打磨的很細膩,一點毛刺都不見。上頭掛著一串珠子,被輕輕撥弄,發出清靈而悅耳的聲音。最妙的是,這木床與旁的木床不同,它下頭是拱形的,能來回搖動。細看,最下頭還有四個凹槽。裝著輪子,能被推的顛顛的跑。
「這是什么床?」蘇錦蘿過去,聲音驚喜。
「給孩子做的。」陸迢曄裝好輪子,將床推過去。「如何?」
「你若不是王爺,就憑這手藝,一定能養家糊口,成為一代大師。」蘇錦蘿撫著下顎,歪腰俯身的上下打量這張床,然後湊到男人身邊,小小力的扯他的寬袖。
「這床真好。我也想要一只。」
小婦人仰著小臉,露出一截粉頸,面頰被外頭的風吹得有些冷,卻泛著紅暈,貼在他的胳膊上,輕蹭著。小鼻子小嘴的瞧著細又可憐。
「想要?」陸迢曄一挑眉,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眸色有些深。
「要。」蘇錦蘿點頭如搗蒜。
「來。」男人伸手牽過她的小手。蘇錦蘿抱著懷里的手爐,乖乖跟著。
陸迢曄帶著人走到一張椅子前。這椅子頗有些奇怪,下頭也是拱形的,卻又長著八只腳,又大又寬。
陸迢曄踢了那椅子一腳。椅子搖動起來,上下、左右、前後,皆進退自如。
「這張如何?」男人臉上笑意更深。
「這是什么椅子?真是奇怪。」蘇錦蘿打量一番,然後撐著身子躺了上去。
椅子上沒鋪東西,蘇錦蘿坐上去後只覺一涼,然後便趕緊起身站了起來。
「這椅子,名喚逍遙椅。」男人緩慢開口。
蘇錦蘿奇怪道:「逍遙椅?哪里逍遙了?」
「一個人自是逍遙不起來,只有兩個人一道,才最是逍遙快活。」陸迢曄抬手捏住蘇錦蘿的耳垂。小婦人臉上紅暈漸消,小臉白生生的立在那處,眼睛水霧霧的就似盛著一汪清泉。
陸迢曄俯身,貼在蘇錦蘿耳畔說了幾句話。小婦人頓時面色漲紅。
男人輕笑著擒住小婦人的唇。
蘇錦蘿仰著下顎,唇瓣上細膩貼上一瓣微涼薄唇。輕軟綿綿,試探著往里去。
今天的陸迢曄尤其磨磨蹭蹭,蘇錦蘿也不知道他在磨蹭些什么。
軟榻上,錦帳下垂。蘇錦蘿攀著男人的肩膀,聲音輕軟道:「母親說,不能的……」
「我是大夫。」男人側眸,親啄著蘇錦蘿面頰,聲音沉啞,透著隱忍。「我說可以,就可以。」
「那,那你輕點……」蘇錦蘿軟著聲音,神思恍然。與平日不同,男人不知是聽了她的話,還是沒聽她的話,磨蹭的厲害。
蘇錦蘿扭了扭腰,頗有些催促之意。
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如何,自懷了孕,蘇錦蘿便覺自個兒也產生了些這個方面的想法。平日里皆是陸迢曄抓著她做,現下卻像是蘇錦蘿纏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