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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那一半脫手送給自家小徒弟了。他看向白玉堂展昭二人並肩而立的情態,想到此前自家徒弟一信一紙里提到那少年時隱隱流露出的情意,再觀並攏於少年掌心的這對雙魚玉佩時,不由得山山水水的舊憶隔著久遠歲月涌上心頭,面上卻只頷首微微笑道:「如此倒好。」

他畢竟是一代高僧,也不知白玉堂這孩子對自家小徒弟說了多少舊事,老臉便有些掛不住,略拾了一下便辭別二人要啟程回法華寺去。

展昭知道他清凈慣了本愛走夜路,苦留無益,便替他拾掇行囊,和白玉堂一起將他送出城外。

秋意漸染,霜林層層欲醉,展昭和白玉堂並肩步行回府。此時天色已晚,街巷間夜市卻頗熱鬧,更有家家戶戶點起燈火,遍灑人間繁星如雨。在熙熙攘攘的路人間穿行而過,展昭悄悄低頭看那塊被白玉堂系在自己腰間的白玉佩,見那玲瓏剔透的小魚垂在大紅官服前襟上,正隨著自己步伐而微微晃動。

他漸漸從方才的難以置信中回過神來,想想這樁舊事也沒什么大不了,自家師父就是了塵道君當年求之不得的心上人又有什么可驚奇呢?師父秉持佛道,了塵道君亦斬斷紅塵,兩人幾十年不復相見卻各自得道,也不知算是誤了終身還是成就了彼此。

他絲毫不了解當年始末,也不敢作出「如果怎樣,便會如何」之類的假設,反正兩位師父這幾十年的歲月,便是這樣各自度過了,抱憾與否,後悔與否,個中冷暖如人飲水,旁人不得置喙。

「貓兒,想什么呢?」冷不防白玉堂貼近了一口氣輕輕吹在他脖頸上,撩得展昭一激靈,閃身笑道:「玉堂別鬧。」

他回眼看白玉堂,見他雪緞白衣外罩著一層月白泛藍的輕紗,腰間淺藍的盤帶之上系著那塊小魚玉佩,映著他一身白衣更顯得紅艷靈動。眼前人天生一雙桃花眼,長眉斜飛入鬢,顧盼間常帶出些似醉非醉的風流形狀,偏偏心高氣傲目下無塵,令人觀之慕之而不敢親近。但他此時卻是淺笑晏晏,在萬千燈火掩映中長身而立,眉目間流露出難以言喻的溫柔。

展昭面上凝著一分笑意,心中恍然一動。

但他再開口時提起了手中巨闕,沉聲道:「玉堂,前面動靜不對。」

白玉堂很快掩了懊惱神色,隨展昭一同飛奔到一處臨街的致樓宇前,眼見得層樓欄內燃起火光,一片驚叫聲中一個白衣姑娘從樓上落下來。瞬息之間兩人對視一眼定了分工,一同縱身而起,白玉堂接住那女子輕飄飄落在地上,而展昭躍進樓內,見火勢尚不算大,樓內姑娘公子都在驚慌逃竄,但火場中靜靜趴著個人一動不動。他運起內力一壓,瞬即使火焰矮下去大半,搶近身拽出那人一探鼻息,已經氣絕了。

此時白玉堂也跳上來了,運功將殘火撲滅,展昭冷目一掃見一個人影倉皇欲逃,與他人情態大不相同,遂縱身追去,一兩招之間便將其制服,定睛一看竟是狄老將軍長子狄素。

他隨即滿面庄嚴令眾人不許擅自離開,到院中接受盤查。此時他未帶一兵一卒,這些王孫公子有心溜之大吉,卻見白玉堂滿面戾氣把守著院門,手中長刀冷光粼粼,又大多聽聞過這位爺心狠手辣的威名,只得老老實實等著展昭聞訊。

這會兒白玉堂臉色唬人,心情更是差得很。

與展昭一別數月,白玉堂已在師父和哥嫂那里將心事過了明路,此番順順當當將雙魚玉佩掛在了自己和展昭腰間,正指望著清宵良夜這貓指不定就能開竅了,誰知卻被這檔子凶殺擾了局,自然是沒好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