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4(1 / 2)

句『酒靨今宵好,雲山可負舟,射潮煙雨任無窮。』」

雲呀雨呀的詞句帶著那人溫熱的氣息飄進耳朵里,展昭覺得自己耳朵騰就紅了,笑罵「沒個正形」,手中卻將那張紙輕輕折好。

白玉堂仍不撒手,將頭搭在他肩上貼著他的脖頸。兩人靜靜站立在落紅成陣的院中,展昭聽見白玉堂難得溫柔而認真的聲音:「你若懂我,就該知道我心里有多快意。」

所謂三萬逝川瀛海,只是一個你。

後來呢,無非是悲歡苦樂地過日子罷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春去秋來總有彼此朝暮相伴。

除了被無良上司拆散的時候。

白玉堂將那機關鐵滑車的圖紙設計好了,不得要到城郊軍器所去督造。而恰好展昭被外派查案,白玉堂依慣例必定是要同行的,偏偏被公事占住了腳無法跟去。

結案後展昭風塵仆仆趕回開封府時,天色已晚,也不知白玉堂在不在府里。自己外出公干,那耗子不願每晚回來獨守空房,便索性食宿在軍器所,估計完工也就在這幾日了。展昭猶記得包大人給他調令時白玉堂那控訴的眼神,想起便要發笑。

剛下馬進門,當值的王朝馬漢迎上來見了禮,便笑嘻嘻地主動匯報:「展兄弟真趕得巧,白兄弟已向皇上交了工,傍晚時分剛從軍器所回來。」他含笑橫他們一眼,道句辛苦便大步流星去與包大人交卸了差事,隨即匆匆回房。

不過分別大半月,倒也沒什么。只是設計機關圖那期間,展昭心疼白玉堂帶著傷還要殫竭慮,只得愈發悉心照料他起居,便是他一得閑便蹬鼻子上臉也縱容他三分。

這一縱容就出了問題:展大人習慣了。

這大半月出個外派,沒有那一襲白衣瀟瀟灑灑並肩而行,沒有人日日與他拆招練劍,確實有些沒趣。但展昭發覺他想念的不僅如此,還有那人不經意撩起他幾縷發絲把玩時的風流形狀,從背後擁著他說話時吐露在脖頸上的氣息,耳鬢廝磨時落在他眉眼臉頰和唇上的一個個吻。

還有,那人弱冠生辰那日,他取出藏了好些時日的女貞陳紹共飲,喝到半醉之後自然而然發生的那些旖旎。

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沒有他的時候,或快意或艱難的日子一個人隨隨便便就過去了,一旦有了他,才突然懂了孤寂是什么滋味。

進了房門卻不聞那一聲熟悉的「貓兒」,展昭看時,見白玉堂已梳洗更衣,倚在床上攏著被睡著了,外裳歪在一邊。

展昭隱隱有點失望,暗笑自己荒唐了。他默立床前靜靜看著白玉堂的睡顏,也不忍叫醒他,只是聽著他綿長的氣息,便感到心中空落落的那一塊圓滿了起來。

不多時雜役打來熱水,展昭招呼他悄聲放在屏風後面。他輕手輕腳地倒水沐浴,洗去一身風塵疲倦又換了身干凈中衣,擦著頭發走了出來。

白玉堂竟也沒醒,他甚少有這樣沒警惕的時候,想必是這些日子監造鐵滑車傷神力,累得不輕。

展昭在床邊坐下,看著他散開了撲在枕上的長發,抬手用指尖描摹他的眉眼,不覺嘴角挑起溫柔的笑意。他吹熄了燈,輕輕替白玉堂除了外裳蓋好被子,小心翼翼翻進床里側自己也鑽進被子里。

黑暗中他貼近白玉堂的胸膛,忍不住伸臂將他的溫度擁了滿懷,湊過去在他面頰上落下輕輕一吻。

這個人,怎么這么好……

抬眸時隱約瞧見白玉堂睜著眼睛,笑意盈盈看著他。「貓兒,這么久不見,就親個臉啊?」

展昭也笑了,順勢用摟著白玉堂的那只手懟他腰際,讓白玉堂抓住一,不知怎的就被攬在了懷里。他也不著惱,索性枕在白玉堂的胸口上,笑問:「又是被我親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