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0(2 / 2)

「這是你跟到結界處……送我的第一枝白粟。」說話間,流白又將目光落到了那籠中白粟上:「我一直都帶在身上……」

「千萬年來,我獨居三靈山,看夠了星辰落月,看夠了四季輪轉,偶爾下山遠行,也見了不少凡世中的恩恩怨怨,大抵都離不開一個情字,那時的我只覺凡人俗耐,可是當我在兩年前遇到了你……我才開始明白『情』是何物……」

「黃昏看晚霞,我的眼睛總能將雲看成狐狸,夜里看星星,我也總能將星星連成一只狐狸,一人獨處時,心也不似以往那般平靜……」

「這就是凡人說的……相思罷!」流白自說自話,狐狸也漸漸停止了嘶嚎,蜷縮著身子,靠在角落,許是傷口疼痛,狐狸不停地發抖。

流白一動,就嚎叫,嘴里又迸出血來,流白看得心疼,無可奈何地待坐在原地。

周圍又靜了下去,過了許久,流白起身,狐狸又支起腦袋露出尖尖的獠牙,惡狠狠地沖著他嘶吼。

流白輕嘆一聲,朝廢墟那頭走去,見他走遠,狐狸看了一眼那枝白粟花,後而垂下腦袋舔著身上的血。

不多久,流白端著一小竹筒水從那廢墟上走了下來,狐狸快速抬起腦袋,死死地盯著流白。

「小七,我不會傷你。」流白試探性地走向狐狸,狐狸靠著鐵籠站了起來,流白不敢再上前,慢慢蹲下身子,將手中那筒子水盡量放到離他最近的地方。

只要流白不動,狐狸便一直蜷著身子,時不時舔一舔傷口,這小狐狸明明與自己相距不過五步,流白卻覺與他隔了萬水千山。

愣了許久,流白再次起身走向廢墟,當他回轉之時,手中多了一根干枯的竹子,碗口般大小,流白將枯竹拖到牢籠旁,又爬上廢墟翻找了一陣,扯出一把被壓彎的長劍。

流白用劍將枯竹鋸成一個一個竹筒,他拿起一個竹筒裝滿濕潤的泥土,又將那枝白粟花插入泥中,流白將花放回籠中,柔聲道:「廢墟上也能開出花。」

狐狸瞅了一眼,甚是嫌棄,流白背靠著鐵籠,緩緩閉上雙眼,這夢境之中沒有白晝,只有無盡的黑夜……

起身、打水、送水……流白一直重復著這幾個動作,日子稍長,狐狸連頭都懶得抬了。

竹筒里的白粟花已長出新枝,流白掰下來將其種在另一個竹筒里。

一個,兩個,三個……竹筒用盡,流白便將那白粟花移栽至廢墟之上,天漸漸地明朗了起來,流白與狐狸之間的距離也縮短為一步了。

一夢十年,眼前這一步還需流白花多少個十年?

「小七。」流白輕聲喚著,狐狸抬手腦袋瞅著他,流白會心一笑,原先喚沒有反應,如今竟願意搭理流白了。

流白又忍不住喚了一聲:「小七。」

狐狸咧嘴嚎了一聲,表情甚怒,流白抬手欲摸,狐狸快速後退,揚起狐尾,做出攻擊姿態。

流白回僵在半空的手,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對不起,嚇著你了。」

有時候近在眼前的東西,窮盡一生都可能得不到,這是凡世所謂的『遺憾』。

流白又靠著牢籠,閉上了雙眼,靜靜地聽著的呼吸聲。

一如既往地靜靜陪伴,腦中不斷浮現伸手可觸的回憶,這翻來覆去的舊夢,夾雜著愧疚無奈的傷痛,流白低頭唏噓,這耿耿心事仍待消磨。

牢籠上的索鏈開始松動,流白甚喜,這籠中狐狸埋頭熟睡,流白悄悄挪到身旁,右手剛剛碰到腦袋上毛,狐狸就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