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見他腰側重重撞上佛龕,心生不妙,不由擔心道:「何寄?」
「別出來。」他閉著眼,雙眸刺疼,勉力睜開道細縫,只瞧得眼前模糊人影以及壓頭而下的刀刃。他憑影聽聲將劍斜出,一下刺進當前一人肋下。
鮮血噴灑,濺了秦滿頭,她手一抖,險些失了木匣。最後那人的刀又劈來,何寄瞧不見人,只聽到刀刃風聲,矮身避開,那刀便從他臂上劃過。
「何寄……」秦那心都在發顫,把木匣往身後一藏,隨手在地上摸了個破瓦罐,趁著那人朝何寄落刀之際,拼盡全力朝他後腦砸去。
那人正要趁何寄無力之機置他死地,哪曾預料身後這弱不經風的小媳婦能出此狠手,那刀未及落下便聞得「嘩啦」一聲,後頸處有滾燙的液體淌下。何寄卻只聽到秦的驚呼,他眼睛已然看不清東西,心里大急,想也不想便將劍朝那人刺去。
秦才剛砸傷了人,便眼見著人在自己眼前被刺個對穿,她雖比普通女人膽大,但自小也從未見過這等血腥場面,當下便嚇白了臉,淚花在眼眶里打轉,怔在原地如木石一般,直到何寄摸索著沖來,直喚她名字,她才回神,用手抹了把臉,道:「我沒事。」
聲音有些哽咽顫抖,但她知道這會不是感情用事之時,一手夾住木匣,一手扶起何寄。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何寄摸索著與她往外去。
秦只見他被灑得滿臉灰白粉末,眉毛與鬢發都灰蒙一片,雙眼緊閉,眉擰作死結,滿臉痛苦之色,卻強作鎮定,心中已有猜測,邊走邊問:「石灰粉?」
「嗯。」何寄點頭。
江湖上不入流的門道,卻很管用,石灰粉入眼遇淚便會灼傷眼睛,稍有不慎他這眼睛難保。秦在西北的時候沒少聽過這些事,也有些認識,便從身上摸了塊干凈帕子,把臉上鼻上的粉末先擦了一遍。
「不能用水沖洗,需得菜油。你別揉眼,我帶你去找戶人家借油。」秦扔掉帕子,翻身上馬,又將手遞給他,「上馬。」
她輕喝一聲,何寄便借著她的手翻到她身後坐定,只聽她脆聲道:「我要催馬,你抱緊些,莫被摜下。」
也沒說抱什么,只是她一聲厲叱,馬如煙絕塵而出,何寄便雙手圈住她的腰。
那腰細若柳枝,不足一握,卻又堅如楊木,有七分定骨,是他兩世為人都未曾遇過的溫柔。一時間心馳神盪,他也不覺得眼睛有多疼,只有些痴念,想著若從此瞎了,她這輩子都會如此溫柔待他吧?
不得而知。
秦心頭亂糟糟的,哪能知曉他心中所思,眼下只想著先醫他眼眸,再將木匣送回京中交給卓北安,再圖他事。
作者有話要說:嗯,回來了……
有人在不?
本章下24小時內的評論也送紅包。
第140章防備
泰岩大水,受災最重的是泰岩轄下幾處村鎮,泰岩城尚還好,只被水淹了部分,如今大水已退,城中百姓歸來,底下村鎮的災民也紛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