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70(2 / 2)

[重生]蜉蝣卷 落日薔薇 1235 字 2021-03-24

夏日屋中悶熱,燭色下秦額前和鼻尖都冒起細密汗珠,但她沒察覺,仍專注地聽李品說話。

李品聲音嘶啞,像喉嚨里含了柄刀,說兩句話就要抿點水,但這並不妨礙他的敘述。

二十五年前的事,回憶起來太遙遠,所以他說得也非常慢,邊想邊說。

「那年是旱年,京城外的幾個庄子幾乎顆粒無,佃戶們日子不好過,為了應付進行和主家的稅租,好些人都動了歪心思,所以那年京城里外偷盜搶特別猖獗,忙壞了衙里的捕快。我依稀記得,這慶喜庄就是這些庄子里成最差的一個地方,地貧人窮,事還最多,幾次三番來官府鬧說庄上出了個瘋子,神出鬼沒的逮人就傷。」

說話間他咳嗽兩聲,旁人便又給他點水,敘述中斷,秦忽然覺得有些許涼風吹來,她轉頭一看,卻是卓北安不知幾時讓人拿了把蒲葵扇過來,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一大半的風都扇到她這里來。

「熱。」卓北安面不改色地解釋。

秦回眼真是和沈浩初一模一樣啊,偶爾的口是心非里有他不予外人知的驕傲和溫柔。

她想沈浩初了,那人回了沈家,眼下也不知如何。

「慶喜庄的人報案說那瘋子生得樣貌丑陋,沒有人樣,他們管那瘋子叫夜叉。夜叉藏在草叢里,專挑落單的人下手,打完就跑,又狠又快,鬧得庄上人心惶惶。衙里的捕快在慶喜庄見到被打傷的農人,果然都頭破血流地躺在家里,幾位師兄弟們就在慶喜庄附近的山野樹林里搜捕起來,可搜來搜去,並沒找到他們說的夜叉,打算回去復命,可慶喜庄的人不讓,說師兄弟們無心辦案,敷衍了事,放任瘋子傷人,就將他們堵在村口,鬧了好大一場。我還記得,他們村里那領頭鬧事的人姓喬。」

喬……

「喬義?」秦試探道。

「不記得了,大概是這個名吧,那村里也沒幾家姓喬的。反正那人最愛煽動人心,挑弄事端,仗著年輕力壯惹事生非,別說是應天府的兄弟們,就是他們主家……好像是鎮遠侯府……也曾吃過虧。這慶喜庄地貧,成年年不好,租子時就年年鬧,都是這人帶的頭,不是聚眾鬧事就是打人,學著京中那起地痞無賴拉幫結派,著實叫人頭疼。」

「那後來呢,那瘋子抓到沒有?」秦問他。

「沒有。師兄弟們在慶喜庄呆了三天,前前後後都搜過,就是沒找到他們說的夜叉,反而驚動了侯府的人。侯府派人過來解決此事,將幾位師兄弟好聲送走,後來也不知怎樣就將那事壓下,約是許了銀錢吧。倒是師兄弟們回來後說,那庄里的農人太張狂,尤其是那刺頭兒,誰知道那些人怎么受得傷的,也許是想趁著大旱裝可憐從主家手里騙點財物,才說了個子虛烏有的夜叉出來。」

所以,沒人相信有個叫夜叉的瘋子。而自從那場風波之後,慶喜庄安生了一段時間,可不料還沒一個月,應天府的冤鼓又被敲響。

「這回報案的是那刺頭兒,衙里好些人都認得他。他滿面凶狠地沖進衙門,一身蠻力誰都攔不住,劉大人看到他也是頭疼,就讓師爺問話,我做筆錄。不想這回,他報的竟是……他那未過門的媳婦遭人淫辱之案。堂上的人都傻了,女人被奸/污那是奇恥大辱,律例雖有對犯案者的刑罰,可到底事涉女人清譽,很少有人來報案,何況還是未婚夫。」

秦頭略垂,卓北安代她問出:「你可知此案過程?是哪家女子被害?又是如何被害的?」

「是慶喜庄上一林姓農戶家的幺女,年十七,打算挨過這旱年就與刺頭兒成親,說是兩人打算南下另謀生路,可惜出了這樣的事,也怪可憐的。說起這案子,也玄乎。那林姑娘是在去棲源庵拜菩薩回來的路上遇的事兒,棲源庵是附近唯一的尼姑庵,也由鎮遠侯家供養,平時不對外人開放,不過庵外有個月老石頗為靈驗,慶喜庄的姑娘都愛去那里求個姻緣。林姑娘是與兩個同村姑娘一起去的,結果在回來的路上齊齊被人敲暈。另兩個姑娘醒轉後發現她不見了,便跑回村里叫來村民一起找人,結果卻在山林里發現昏迷不醒的她已經被人……」

「好了。」卓北安及時打住他接下去的言詞,又問起,「後來呢?」

「後來,喬家見出了這事,打算退親,林家人覺得此事有辱家門,就想逼那失節的姑娘自